又过半晌,屋里灯光忽然熄灭,阿土走出来,还关上那扇用破木板钉门。他背上背着两个破麻袋,那黄布包袱显然就在麻袋里。
陆小凤道:“盯住他,你回去照顾你们金老总。”
孟伟道:“你个人去,恐怕……”
陆小凤拍拍他肩:“你放心,死不!”
月还是很圆,月光照满大地,晚风中已带着点点秋意。这正是行路好天气。阿土既然没有乘车,也没有骑马,优哉游哉地在前面走着,好像点也不着急。陆小凤也只好沉住气,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幸好这时夜已深,大路上已没有别行人,两个人就这样前后地在路上走着,阿土有时哼哼小调,有时唱唱大戏,走得好像愈来愈慢。
“是个什样人?”
“是个年轻小伙子,居然戴着红缨帽,打扮成官差样子。”
刚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已有个戴红缨帽官差,手里提着个黄布包袱,大摇大摆地从土坡下走上来,四下张望几眼,就钻进阿土窑洞。他当然没有看见陆小凤和孟伟,他们都隐身在棵大树上。
孟伟悄声问:“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抓人?”
陆小凤立刻摇头:“们要抓不是他。”
里总是喃喃地在念着他那天失窃名画。为什有钱人,愈放不开这些身外之物呢?难道就因为他们放不开,所以才有钱?
现在也已没法子再去联络孟伟,陆小凤只有在施家外面客厅里等。奇怪是,现在他脑筋反而变得特别清醒。他忽然想起很多事,想起很多本来从没有去想过事。
就在这时,孟伟已传来消息:“阿土在家里。”
“要饭也有家?”
“要饭也是人,连狗都有窝,何况人?”
陆小凤简直恨不得找条鞭子,在后面抽他几鞭子。也不知走多久,星已渐稀,月已将沉,阿土非但没有加快脚步,反而找株树,在树下坐着,打开麻袋,拿出半只烧鹅、壶酒,居然就在路边吃喝起来。
陆小凤叹口气,也只好远远地找棵树,蹿上去,等着,看着。他忽然发觉自己肚子也饿得要命,这两天他根本就没有好好吃过顿饭。本来他是不想吃,吃不下,现在他却是根本没得吃。
阿土正撕条鹅腿,啃口,喝口酒,忽然又叹口气,喃喃道:“个
孟伟立刻明白:“你是想从他身上,找出那个绣花大盗来?”
陆小凤道:“嗯。”
孟伟道:“匣子上留下话,是说他要回去,你认为他就是回到公孙大娘那边去?”
陆小凤点点头:“那包袱想必就是有人要交给她,现在她想必已回到自己窝里!”
连阿土都有窝,何况公孙大娘?孟伟只好沉住气等,等没多久,那戴着红缨帽官差,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嘴里哼着小调,走下山坡。他已交过差,显得轻松极。
可是阿土这个家实在只能算是个窝,是个人家已废弃砖窑,在四边打几个洞,就算做窗户。现在天气还很热,窗户上破木板当然不会钉起来,里面居然还有灯光。
“阿土人还在?”
“在,他也不知从哪里弄来壶酒,正在里面自斟自饮。”
“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还没有,可是那边却已有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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