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专走小巷,转过七八条巷子后,才上正路,巷口停着辆黑漆马车。
金九龄提着箱子下轿上车。车马急行,赶车挥鞭打马,控制自如,竟是羊城名捕鲁少华。
街上已看不见行人,每走过条街口,两旁屋脊上都有人挥手示意:“附近没有可疑夜行人,马车后也没有人跟踪。”
车马又转过七八条街后,连在屋脊上守望人都没有。他们要去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西城角有条斜街,短而窄。这条街共只有七家店铺,店门全都很古老破旧,其中有三家卖是古董字画,却大半是赝品,还有两家是糊裱店、家很小刻印庄、家油伞铺。
陆小凤大喜道:“你肯让骑走?”
金九龄点点头,微笑着道:“只不过,也有点不放心!”
陆小凤道:“有什不放心?”
金九龄道:“那是匹母马。”
03
人,所以才不放心!”
金九龄道:“毒蛇也有不咬人时候?”
陆小凤道:“已逼着她吃大瓶她自己独门迷药‘七日醉’,就算她能醒过来,至少还有两三天不能动。”
金九龄在听着,“七日醉”这种迷药,他好像也听过。
陆小凤道:“所以这两三天内,你随便对她怎样,她都没法子反抗,可是你若真对她怎样,你就惨,也惨!”
这本就是条很冷落街道,只有那些又穷又酸老学究,才会光顾这些店铺。车马却在这条街停下来。金九龄下车,鲁少华就又立刻赶着车走。个半聋半瞎老头子,已打开那家糊裱店小门。金九龄提着藤箱,闪身而入。
店铺里挂着些还没有裱好低劣字画,金九龄掀起张伪冒唐伯虎赝品山水,将墙上块砖头轻轻掀,竟立刻现出道暗门
陆小凤已走,带着那樽波斯萄萄酒起走。下面传来蹄声马嘶,片刻间就已去远。那确是匹快马。金九龄推开窗,往下面看看,院子里有个人向他点点头——陆小凤在马上。马蹄声已听不见。金九龄才闭起窗户,走到桌前,将箱子里女人衣袖卷起。
春藕般玉臂上,有块铜钱般大紫红胎记,形状就像是朵云样。
金九龄仔细看两眼,嘴角露出得意微笑,喃喃道:“果然是公孙大娘!”
他怎知道公孙大娘臂上有这样块胎记?女人这种秘密,本该只有跟她最亲近人才会知道。金九龄关起箱子,提起来,匆匆走下楼。前门外已准备顶绿绒小轿,他提着藤箱,坐上小轿。抬轿大汉正是羊城最得力两名捕快,不等他吩咐,放腿急行。
金九龄坐在轿子里,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现在他计划已完成十分之九。
金九龄笑道:“你若不放心,为什不留下来?”
陆小凤叹道:“因为更不放心西门吹雪。”他似已准备穿窗而出,又停下来,道,“还有件事要你替做!”
金九龄道:“请吩咐。”
陆小凤道:“替问出薛冰下落来,不会逼人口供,你会!”
金九龄承认:“就算她是个石头人,也有法子要她开口!”他忽然又道,“外面有匹马,是骑来!”江湖中人都知道金九龄是当世伯乐,最善相马,他骑定是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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