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觉自己想不通
事，竟好像愈来愈多。
山西雁笑声已停顿，目光炯炯，盯着陆小凤，道：“你只怕想不到
会来找你？”
陆小凤承认：“想不到。”
山西雁道：“其实你
到太原，就已知道
。”
陆小凤笑笑，道：“这并不奇怪，来若连你都不知道，才是怪事。”
陆小凤也伸出袖子来抹嘴，道：“人够劲，酒才够劲。”
秃顶老人看着他，道：“三年不见，你居然还没喝死。”
陆小凤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只担心你，你是个好人。”
秃顶老人瞪眼道：“谁说是个好人？”
陆小凤笑笑，道：“江湖中谁不说山西雁又有种、又够朋友，是他娘第个大好人。”
这秃顶老人目光四下打量，竟突然大步向陆小凤这间房走过来。
他走得好像并不快，但三脚两步，忽然间就已跨过院子，跨进门。
房门本就是开着，他既没有敲门，也没有跟别人招呼，就大马金刀地在陆小凤对面坐下，提起地上酒坛子嗅嗅，道：“好酒。”
陆小凤点点头，道：“确是好酒。”
秃顶老人道：“人半？”
湖中等高手。
丹凤公主叹口气，喃喃道：“看来闯江湖确不是件容易事，总算明白。”
花满楼微笑道：“能明白总是好。”
突听那小贩大叫声，道：“来！”
这声“来”叫出来，每个人都好像精神振，连丹凤公主心跳都已加快，她实在也早就想看看来这是什
人。
山西雁道：“可是直到现在才来找你！”
陆小凤道：“
秃顶老人大笑，道：“你是个大祸害，是个大好人，这他娘真有意思。”
丹凤公主看着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
她再也想不到这又秃又土，满嘴粗话老头子，竟是享名三十年，以双铁掌威震关中大侠山西雁。
不管怎样，个人能被称为“大侠”，都不是件简单事。
可是这老人却实在连点大侠样子都没有——难道这就正是他成功之处？丹凤公主想不通。
陆小凤道：“行。”
秃顶老人什话也不再说，就捧起酒坛子，对着嘴，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
顷刻间半坛子酒就已下肚，他黄惨惨张脸上，忽然变得红光满面，整个人都像是有精神，伸出袖子来抹嘴，道：“真他娘够劲。”
陆小凤也没说什，接过酒坛子就喝，喝得绝不比他慢，绝不比任何人慢。
等这坛酒喝完，秃顶老人突然大笑，道：“好，酒够劲，人也够劲。”
可是她看见这个人后，却又有点失望。
少女们幻想总是美丽，在她想象中，来纵然不是风度翩翩少年侠客，至少也应该是威风八面，身怀绝技江湖豪侠。
谁知来却是个秃顶老头子，张黄惨惨脸，穿着件灰扑扑粗布衣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盖着膝盖，脚上白布袜、灰布鞋，看着恰巧也像是个从乡下来赶集土老头。
但他双眼睛却是发亮，目光炯炯，威棱四射。
奇怪是，院子里这些人本来明明是在等他，可是他来之后，又偏偏没有个人过去跟他招呼，只是默默地让出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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