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黑色竹竿被个人用只青筋凸起大手紧紧握住,这个人却已经不能算是个人,最多只能算半个。
他右臂早已被齐肩斩断,右眼已经瞎,眼上还留着“十”字形伤疤。
现在他左腿也断,是从膝盖上面被砍断,而且好像是被他自己砍断。
因为被砍下来那半截腿,此刻还在,他倚着墙坐在床上,这半截腿就在他身旁,黝黑枯瘦而且特别长大半截腿,已因伤势化脓而腐烂。
他左肩上伤势也同样恶劣,伤口里已隐隐发出恶臭,刺伤他那个人用也不知
受重伤已经是件很可怜事,没有朋友更可怜。
胡铁花忽然觉得很同情这个人,很想过去陪陪他,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如果他对头来,说不定还会帮他抵挡阵。
幸好胡大爷酒还没有喝到这冲动时候,还没有忘记现在是绝不能再惹上任何麻烦。
不幸是,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隔壁房里传来“啵”声响,好像有个药罐子被打破。
药香更浓烈。
为表示他对自己佩服,他又敬自己大杯。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嗅到股药香。
胡铁花酒量也是连他自己都非常佩服。
现在他虽然已经有点酒意,距离喝醉却还差得很远。
他鼻子也不像楚留香鼻子,他鼻子向灵得很,如果他有个朋友在五里之外喝酒,他立刻就能嗅到。
天黑,富贵客栈里灯火通明,照得客栈里每个角落都亮如白昼。
他们不在乎这点灯油蜡烛钱。
这家客栈名字取得绝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价钱愈来愈贵,他们老板当然就愈来愈富,所以才叫作富贵客栈。
这样家客栈怎会在乎这样点小钱?
富贵客栈里最好间房就是“富”字号房,这天晚上胡铁花就住在这间房里。
胡铁花居然还没有冲动,居然还能忍耐住,没有冲过去。
他也不必再冲过去。
因为隔壁那间房已经先冲过来,不是房里人冲过来,而是整个间房都冲过来。“轰”声大震,两间房中间墙已经被冲破个很大很大洞,个人忽然从洞里飞进,两间房,忽然就变成间。
胡铁花第眼看见就是根竹竿。
根黑色竹竿。
只可惜药香根本就不香。
那是个很奇怪味道,是好几种很特别药草混合成味道。
这几种药草都是治疗外伤,如果个人要把这些药草都配在起,配成帖药来治伤,那这个人受伤定不轻。
煎药地方好像就在隔壁间房里。
如果个人受重伤之后还要把药罐子带回自己房里去煎,那这个人定有不少很可怕对头,而且可能连个朋友都没有。
他气派向都大得很,有谁会想到这位大爷身上连个铜钱都没有?
这类事连胡大爷自己都常常会忘记,别人怎会想得到?
先把好酒好菜都叫进房里来,摆满桌子,个人喝酒虽然无趣,他还是喝不少。
——楚留香这小子现在不知道已经变成什样子?这小子难道真以为会认不出他来?就算他烧成灰,也认得出。
房里有面磨得很好铜镜,胡铁花对着镜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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