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只不过看见那里还有灯而已。”
“对。”
“人不是灯。”柳先生很平静地说:“人走,还是可以把灯点在那里。”
“他们为什要把灯点在那里?”
其他大众们呢?
肩负家重担家之主,每天都要筹算家之计主妇,已经发觉妻子将要离他而去中年男人,已经发觉丈夫跟她妹妹偷情少妇,互相爱慕却又不能相聚少男少女,个个独坐在夜空下,他们心里滋味又如何?
家园仍在,却已未必再是他们,劫后重生,以后日子是不是还会和以前样?经过这次劫难后,是不是还能活得下去?
——天呀,有多少人心里在悔恨,希望自己没有犯过以前犯过那些罪恶。
慕容在高台上看着这些人,柳先生就在他身旁,那两个面蒙蓝巾穿身直统统长袍女人也在,都在看着他脸上表情。
因为他们都被迫离开他们家。
——他们家,就在那个好像忽然死掉样小镇上。
——他们家,纵然贫乏,但却仍然是温暖,灶火常热厨房,每天都洗得非常干净碗筷,总是会让丈夫儿女吃得饱菜饭,睡惯床,厚厚软软棉被,罐子里也许还有点可以让孩子们绽开笑容甜食干果冰糖,罐子里也许还有点酒,枕头下面也许还有两本可以让夜晚过得更甜蜜书。
他们为什要离开他们家?
因为他们不能不走,因为他们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对于,bao力,根本无法反抗。
01
慕容坐下来。坐在个用江南织锦缎制成圆墩上,坐在张有汉时古风低几前。
他已经不在那个废园旧宅里,他在座高台上。
台在高处,高十九丈,高高在上,是用种极粗毛竹架成,架在个斜坡上,高得可以看见远处灯火。
——远处那个小镇里灯火。
“因为他们要让你认为他们直都在那里等着你去。”柳先生说:“他们在,
他脸上没有表情。
他眼里仿佛流露出抹悲伤怜悯,可是立刻就转向远方。
远方小镇上依旧有灯火。他眼中怜伤忽然变为愤怒。
“你说那两个乌龟定已经走,现在为什还没有走?”他问柳明秋。
“你看见他们还在那里?”
所以他们只有走。
在他们听到“有两帮非常有力量人,已经选择要在本来属于他们这个小镇上作为火并场所”时,他们只有离开他们家。
因为他们都太软弱,也太善良。
善良人,为什总是比较软弱?
刚出世婴儿,埋头在母亲乳房里,小孩子相互拥抱取暖,大孩子抱着个包袱就睡着,老太太老先生们或坐或躺,也不知是睡是醒,近处远处闪灭不定火光,照得他们脸上皱纹看起来更深。
近处也有灯火,灯火就在高台下。
将过黄昏,才过黄昏。忽然间,无边无际冷秋夜色就把这片山坡笼罩住。
然后灯火就亮起。
各式各样大大小小不同灯,各式各样明明暗暗闪闪灭灭火光,亮起在各式各样形状不同营地帐篷前,照亮各式各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不同脸。
唯相同是,每张脸上,都同样带着种疲惫憔悴而又无可奈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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