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在沉思。似乎也没有期待长者回答
少年声音里充满愤怒:“认为这种做法不但愚蠢,而且可恶。谁也没有权力要别人陪他去送死。”
“你当然会认为这种做法可恶,在你这种年纪时候,也会这想。”
“现在呢?”少年问长者:“现在你怎想?”
长者沉思,然后反问:“你还记不记得他们这次行动被称为什行动?”
少年当然记得,用“飞蛾”作为行动代号,实在很荒谬。
“程冻冷酷谨慎,郭温机警敏捷,两人连手,所向无敌,相信他们这生中定从未有过那种绝望感觉。”长者叹息。
“相信他们以后也不会有那种感觉。”少年说:“死人是没有感觉。”
“所以个人活着时候,就应该好好利用他思想和感觉,永远不要把自己像条死鱼般吊在那里任人宰割。”
“是。”少年很严肃地说:“这点定会特别小心。”
他神情不但严肃而且恭谨,因为他知道长者对他说并不是老生常谈,而是个极为沉痛教训。
只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机会。
高手相争,生死瞬,只要犯点错误,已足致命。
个连续犯两次错误人,如果还想祈求第三次机会,那已不仅是奢望,而且愚蠢。
奇怪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子。
因为个人到绝望时,思想和行为都会变得迟钝而愚蠢,因为那种绝望恐惧,已经像刀样切断他们敏锐反应。
手。
他们眼中满布红丝,就像是两个喝血僵尸,渴望着能见到鲜血在他们刀下涌出。
可惜这次他们又失望。
“夺”声响,双刀同时钉入天棚横梁,把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中,像钟摆般不停地摇荡。
——次错误,也许还可补救,两次错误,良机永失。
可是荒谬事,却又偏偏会让人很难忘记。
“飞蛾行动。”少年突然变色:“难道他们这次行动目,就像是飞蛾扑火样,本来就是要去送死。”
长者微笑。
微笑有时候只不过是个人在心情愉快时所表现出行为,有时候也可以算作种回答。
对个自己不愿回答,或者不能回答问题所作回答。
长者又问他。
“现在你在想什?”
“在想,等到灯火再亮起时,那位慕容公子带去人还会剩下几个?”
“剩下当然已不多。”
“柳明秋去之后就全无消息,慕容既不问他是否得手,也不去查明他生死下落,就贸然带着批人去赴约,而且居然是堂堂皇皇地走进那个根本无所知死镇。”
就在这瞬间,摆在地上那两口空无物棺材忽然飞起,棺底之下忽然飞跃出三条黑色人影。
程冻和郭温眼看着这三条人影飞起时所带动寒光闪电般刺向他们咽喉和心脏,却已完全没有招架闪避余力。
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条像已经被吊在铁钩上死鱼,只有任凭别人宰割。
这是他们第次有这种感觉。也是最后次。
05
——难道这里根本没有埋伏?
不可能。
——埋伏在哪里?
不知道。
程冻和郭温现在只希望能借这种钟摆般摆动韵律,在最短时间里使自己气力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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