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如果没有人,怎会
这顶轿和两个人居然在瞬间化为团火。
火是从青竹竿上开始燃烧。
绿衣人腰扭,人已到屋外,将手里青竹竿伸向黑暗夜空。就像是个绿色巫魔在向上苍发出某种邪恶诅咒。
然后这根本已无生命竹竿就好像忽然从某种魔力泉源得到生命,忽然开始不停地扭曲颤抖,仿佛变成条正在地狱中受着煎熬毒蛇。
然后它就把地狱中火焰带来。
他站起来姿态,就像是枝花朵忽然从某个仙境泥土中长出来。
——那真实,那优美,又那神秘。
可是他不动时模样,还是那样个人,冷、绿、僵硬。
这个人动和不动时候,就好像是完全不同两个人。
可是这个人最惊人地方,远比这点还要惊人得多。
“不来,他们怎会找到这里来?他们不来,怎会死在这里?”绿袍人说:“有你在这里,他们来,怎能活着回去?”
“他们是不是能活着回去,跟在不在这里没有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绿袍人问。
“你。”
苦行僧声音永远是没有感情,不会因任何情绪而改变,不会因任何事件而激动,非但没有感情,甚至好像连思想都没有。
柔情。
这才是让人吃惊。
现在在这个屋子里三个人,应该没有个人说话声音会是这样子,但却偏偏有。
那个脸色绿如青苔,身材僵若古尸,看来连点生气都没有绿袍人,竟用这种甜蜜温柔如蜜声音问苦行僧。
“你说不该来,是不是因为把不该来人带来?”
黑暗中忽然有碧绿色火焰闪,在青竹竿头凝成道光束。
毒蛇再扭,光束就如蛇信般吐出,闪电般射向那悬立在夜空中人与轿。
——于是这顶轿和两个人就在这瞬间化成团火。
火势燃烧极快,在瞬间就把半边天都烧红。
——这两人轿原来真是纸扎。可是纸扎人轿又怎会从千百里外跟踪个人飞入这阴森而诡秘石屋?
人与轿仍在空中。
就算人真是纸扎,也不可能凭空悬挂在空中。
就算片像落叶那轻落叶,也不可能忽然停顿,悬挂在空中。
可是这顶轿和两个人却确是这样子。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有很多不可能发生事都发生。
他只是冷冷淡淡地告诉绿袍人:“他们是不是能活着回去,只跟你有关系,因为他们是你带来。”
这时已是午夜,远方夜色就像是个仙人把盂水墨,泼在张末代王孙精心制作宣纸上,那顶看来仿佛是纸扎轿子和那两个抬轿人,仍然悬挂在远方夜色中。
悬空挂在夜色中,看来就像是幅吴道子鬼趣图,那真实,那诡异,又那优美。
“是。”绿袍人声音仍然异乎寻常:“他们是带来,当然应该由打发。”
他站起来。
“是。”
“也知道。”绿袍人声音柔如初恋处女,“如果不是,纸扎店那些人,永远都找不到这里。”
“是。”
“也就因为点,所以才定要来。”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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