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阿鹃
两条腿忽然不软
，
跳就跳起来，用力拍着身上土，冷笑着道：“你以为你能骗得到
？早就知道是你。”
楚留香道：“哦？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什
会害怕呢？”
卜阿鹃恨恨道：“谁害怕？无论你是人是鬼，都不怕你。”
楚留香眨眨眼，笑道：“那刚才从马背上摔下来人是谁呢？”
卜阿鹃大声道：“人有失手，马有失
再看那条鬼影子，又飘到另株树上。
树林在风中摇晃，这影子也随着树枝在摇晃。
除楚留香外，谁有这高轻功？
卜阿鹃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知道你是楚留香，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影子在树上咯咯地笑起来，阴森森地笑着道：“当然是鬼，人怎会没有头？”
“还头来，还头来——”
哀呼声还是若有若无，似远似近地在风中飘动着。
这呼声本是卜担夫用来吓楚留香，她本来觉得很好玩。
现在，她才发觉这种事点也不好玩。
她衣裳已被冷汗湿透。
计算时间，楚留香现在早已应该进那山洞，说不定早已被山洞里那些怪人砍下脑袋。
“现在他说不定已经变成个无头鬼，而且还是个糊涂鬼，连自己为什死都不知道。”
卜阿鹃又想笑，但也不知为什，就是笑不出来。
楚留香活着时已经够难缠，若真变成鬼，那还得？
卜阿鹃拼命打马，只希望快点走完这条山路，快点天亮。
处山坳，连月光都被遮住，棵棵黑黝黝树木，在风中摇晃着，就像是个个张牙舞爪鬼影子。
风吹着木叶，马蹄踏在石子路上，嘚嘚，嘚嘚，嘚嘚……就好像后面还有匹马在跟着。
她骑得愈快，后面声音也跟得愈快。
她几乎忘这本是她自己这马匹蹄声，渐渐她甚至已觉得后面有个人在跟着。
她想回头看看，又生怕真看到鬼。
卜阿鹃咬着嘴唇，道：“你……你头藏在衣服里？”
这影子忽然大笑，道：“这次你总算说对。”
笑声中，楚留香头已从衣服里钻出来。
这证明个道理。
有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就是笑话就是闹剧，若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就变成悲剧。
忽然间，黑影又闪，经马头上掠过。
还是那条没有头鬼影子。
这匹马声长嘶，人立而起，卜阿鹃本来可以夹紧马鞍。
她骑术本不弱。
但现在她两条腿却好像已有点发软，竟被掀下马背，跤重重地跌在路上，眼前冒出金星。
忽然间，风中缥缥缈缈地传来阵阵哀呼声！
“还头来，还头来……”
阵风吹过，树上好像摇摇晃晃站着条人影，有手有腿，身子也是完完整整，就是没有头。
卜阿鹃全身毛发倒竖起来，想瞪大眼睛看清楚些。
但她眼睛眨，那没有头鬼影子也不见。
若是不回头去看，又不放心。
好容易才壮起胆子，回头看——
风在吹，树影在动，哪有什人？
明明没有人，但她却偏偏又好像看到条人影在她回头那瞬间躲入树后，身法快得简直就好像鬼魅样。
“世上哪有身法如此快人，除非是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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