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又怔住,这下子才真怔住。
金四爷表情变得很奇怪,沉声道:“你若是看到有人半夜里从你女儿屋里走出来,你会怎样去对付他?”
这句话问得好像也有点奇怪。
楚留香却还是摇摇头,道:“不知道。”
这次他说不是真话。
他本来确不知道。就算他早已知道,还是样会来。
金四爷道:“你知不知道三十年来,还没有个人胆敢随意闯入这里!”
楚留香道:“不知道。”
金四爷道:“你怎到这里来?”
楚留香道:“不知道。”
他本来是想摸摸自己脸,却还是忍不住要摸在鼻子上。
金四爷冷冷道:“所以眼就看出你绝不是个规规矩矩人。”
楚留香道:“所以你才没有忘记?”
金四爷道:“哼。”
楚留香道:“但也没有忘记金四爷。”
金四爷那双鹰般锐利眸子,正盯在他脸上,忽然道:“原来是你。”
楚留香道:“是。”
金四爷冷冷道:“们还真没有想到是你。”
楚留香笑笑,道:“也没想到金四爷居然还认得。”
金四爷沉着脸,道:“像你这样人,只要看过眼,就绝不会忘记。”
楚留香忽然长长叹口气,道:“到现在为止,只知道件事。”
金四爷道:“哪件事?”
楚留香苦笑道:“只知
貌威严、宽袍大袖中年人。
桥头摆着张大而舒服太师椅。
金四爷头发用黑缎子随随便便地绾个髻,脚下也随随便便地套双多耳麻鞋,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
但绝没有人敢随随便便地看他眼,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随随便便地说句。
有种人无论是站着,是坐着,还是躺着,都带着种说不出威严。
其实他当然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做父亲人通常只有两种法子——
若不打死那小子,只有逼他娶自己女儿做老婆。
金四爷脸上现出怒容,厉声道:“你真不知道?”
楚留香道:“没有女儿。”
金四爷怒道:“你知道什?”
金四爷怒道:“不知道怎会来?”
楚留香苦笑道:“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来。”
金四爷瞪着他看半天,忽又问道:“你连刚才看见人是谁都不知道?”
楚留香道:“不知道,却很想知道。”
金四爷字字道:“她是女儿!”
他微笑着,又道:“像金四爷这样人,无论谁看过眼,都很难忘记。”
金四爷脸色变变,厉声道:“你既然还认得,你就不该来。”
楚留香叹口气,道:“只可惜已经来。”
金四爷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地方?”
楚留香道:“不知道。”
楚留香道:“哦?”
金四爷道:“你有张很特别脸。”
楚留香道:“脸特别?”
金四爷道:“无论谁有你这样张脸,再想规规矩矩地做人都难得很。”
楚留香又笑,又摸摸鼻子。
金四爷就正是这种人。
楚留香看过他,也知道他是那种人。
他知不知道楚留香是哪种人呢?
楚留香叹口气,终于走过去,等他走到金四爷面前时,脸色已很平静。
能看到楚留香脸上有惊慌之色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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