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迷,江上杳无人影。
阵风吹来,胡铁花竟已忍不住打个寒噤,嗄声道:“这条船明明是条新船,怎
不知何时,前面船行已慢下来,两条船之间距离已渐渐缩短,雾虽更浓,那大船轮廓却已清楚可见。
那大船上人是不是也看到这艘小船呢?
楚留香正想叫船行慢些,将两船间距离再拉远,忽然发现前面那条船竟已停下,而且像是渐渐在往下沉落。
胡铁花显然也瞧见,道:“前面船上灯火怎愈来愈低?船难道在往下沉?”
楚留香道:“好像是。”
楚留香道:“当然这是为你,但你呢?你为她做什?”
他冷笑着接道:“你只会生她气,只会坐在这里喝你闷酒,只希望快点喝醉,醉得人事不知,无论她遇着什事,你都看不到。”
胡铁花忽然跳起来,左手掴自己个耳刮子,右手将那壶酒抛入江心,涨红着脸道:“老臭虫你说得不错,是错,简直是个活活大混蛋,既然明知眼前就有大事要发生,就算渴死,也不能喝酒。”
楚留香笑,展颜道:“这才是好孩子,难怪高亚男喜欢你,她若知道你居然肯为她戒酒,定也开心得很。”
胡铁花瞪眼道:“谁说要戒酒,只不过说这几天少喝而已……头可断,血可流,酒是不可戒!”
你时候,你死也不肯娶她,现在她不理你,本也是天经地义事,只不过……”
胡铁花抢着道:“只不过男人都是贱骨头,胡铁花更是个特大号贱骨头,总觉得只有得不到女人才是好,是不是?”
楚留香笑道:“点也不错。”
胡铁花板着脸道:“这些话已不知听你说过多少次,用不着你再来提醒。”
楚留香道:“要提醒你,倒不是这件事。”
胡铁花变色道:“船若已将沉,高亚男他们怎会全没有点动静?”
这时两条船之间距离已不及五丈。
楚留香身形忽然掠起,凌空转,已跃上那大船船头。
船已倾没,船舱中已进水。
枯梅大师、高亚男、害羞少女、黑衣少年丁枫和操船摇橹船夫竟已全都不见。
楚留香笑道:“你这人虽然又懒、又脏、又穷、又喜欢喝酒、又喜欢打架,但还是个很可爱人,若是女人,也定会喜欢你。”
胡铁花笑道:“你若是女人,若要喜欢,早就落荒而逃,又怎会还坐在这里。”
楚留香和胡铁花这生中,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危险。
每逢他们知道有大事将发生时,定会想法子尽量使自己头脑保持清醒,精神保持轻松,尽量让自己笑笑。
他们能活到现在,也许就因为他们无论在什时候都能笑得出。
胡铁花道:“是哪件事?”
楚留香道:“你虽然是个贱骨头,但高亚男还是喜欢你,她故意不理你,只不过因为她自己现在正要去做件极危险事,她不希望你知道。”
胡铁花道:“为什?”
楚留香道:“因为你虽不解她,她却很解你,你若知道她有危险,自然定会挺身而出,所以她宁可让你生她气,也不肯让你去为她冒险。”
胡铁花怔住,吃吃道:“如此说来,她这样做难道全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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