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勾子长也比别人高半个头。
“但他腿虽长,上身并不长呀。”
胡铁花正在奇怪,勾子长也已含笑站起来,胡铁花这才看出原来他竟还是将那黑皮箱垫着坐下,像是生怕被人抢走。
等到入座之后,胡铁花
胡铁花脖子到现在还有点疼。
金灵芝右边,坐是个相貌堂堂锦袍老人,须发都已花白,但双眸子,却还是闪闪有光,顾盼之间,凛凛有威,令人不敢逼视。
无论谁都可看出,这人来头必定不小。可喜是,他架子倒不大,见到胡铁花他们进来,居然起来含笑作礼。
胡铁花立刻也笑着还礼。
但也不知为什,他笑容很快就又瞧不见。
胡铁花暗中叹口气:“女人真是会变。有人说,女人心,就像是五月黄梅天时天气。说这话人,倒真是个天才。”
最高明是,在她看到楚留香和胡铁花时,居然还是面不改色,就仿佛什事都没有发生过似。
方才躲在船舱里那个人,好像根本就不是她。
胡铁花又不禁叹口气:“若是她,她若是,见她,只怕早已红着脸躲到桌子下面去,如此看来,女人脸皮确要比男人厚得多。”
他却不知道,若说女人脸皮比男人厚,那也只不过是因为她们脸上多层粉而已,纵然脸红,别人也很难看得出。
三和楼自然有“楼”,非但有二楼,二楼上还有个阁楼。
阁楼地方并不大,刚好可以摆得下桌酒。
海阔天请客桌酒,就摆在这阁楼上。
胡铁花走上这阁楼,第眼看到人,竟然是金灵芝。
金灵芝居然还是来。
他进来,就觉得这老人面熟得很,只不过骤然间想不起是谁,等到他见到这老人锦袍上系着腰带,他才想起来。腰带是用七根不同颜色丝绦编成。
这老人赫然竟是“凤尾帮”总瓢把子“神箭射日”武维扬!
胡铁花忍不住偷偷瞪楚留香眼,意思正是在说:“你岂非已算定武维扬死?他现在为何还是好好地活着?”
楚留香居然也面不改色,就像是根本没有说过这些话似。胡铁花常常都在奇怪,这人脸皮如此厚,胡子怎还能长得出来?
勾子长居然也来,武维扬旁边坐就是他,再下来就是丁枫、海阔天和那佩刀大汉。
也有人说:“年纪愈大女人,脸皮愈厚。”
其实那也只不过因为年纪愈大女人,粉也定擦得愈多。
金灵芝左边两个位子,是空着,显然是准备留给楚留香和胡铁花,在酒席上,这两个位子都是上座。
但胡铁花却宁可坐在地上,也不愿坐在那里。
被人用剑抵住脖子,毕竟不能算是件很得意事。
胡铁花在“逍遥池”里看到她时候,她看来活脱脱就像是个泼妇,而且还是有点神经病泼妇。
在那船舱里,她就变,变得可怜兮兮,像条小绵羊,但眨眼,这条小绵羊就变成条狐狸、只老虎。
现在,她居然又变。
她已换件质料很高贵,并不太花衣服,头上戴珠翠既不太多,也不太少。
她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看来既不刺眼,也绝不寒碜,正是位世家大宅中千金小姐应该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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