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捡起那件血衣,盖在丁枫脸上,喃喃道:“十个人上这条船,现在已死三个,下个该轮到谁呢?”
突听“扑通”声,胡铁花连人带椅子都摔倒在地上。
楚留香道:“不错,只有他最后喝这杯酒中才有毒,但毒却不在酒里。”
张三道:“不在酒里在哪里?”
楚留香道:“在酒杯上!”
他缓缓放下酒杯,接着又道:“有人已先在这酒杯里涂上极强烈毒汁,丁枫先喝几杯酒都未中毒,只因那时毒汁已干,酒却是冷,还未将毒融化。”
勾子长这才透口气,喃喃道:“幸亏有楚香帅在这里,能和楚留香在起,确是运气。”
楚留香默然半晌,目光缓缓转到勾子长身上。
每个人眼睛都在瞪着勾子长。
勾子长面如死灰,汗如雨下,忽然嘶声大呼道:“不是!下毒不是!”
公孙劫余冷冷道:“谁也没有说下毒是你。”
勾子长道:“也没有想向他敬酒,是你要敬他这杯酒!”
狠地瞪着勾子长,厉声道:“你……你……你好狠!”
勾子长似已吓呆,连话都说不出来。
楚留香出手如风,点丁枫心脏四周六处要穴,沉声说道:“丁兄先沉住气,只要毒不攻心,就有救药。”
丁枫摇摇头,凄然笑,道:“太迟……太迟……虽已知道此事迟早必会发生,想不到还是难免遭毒手。”
他语声已含糊不清,喘息半晌,接着道:“香帅高义,天下皆知。只想求楚兄件事。”
公孙劫余道:“但无论如何,毕竟总有个人下毒,这人是谁?”
楚留香道:“人人都知道酒杯必在厨房里,谁也不会对空着酒杯注意,所以无论谁要想在酒杯里涂上毒汁,都很容易。”
勾子长道:“可是……那凶手又怎知有毒酒杯必定会送到丁枫手上呢?”
楚留香道:“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无论这酒杯在谁手上,他都不在乎。”
勾子长想想,苦笑道:“不错,在他眼中看来,们这些人反正迟早都要死,谁先死,谁后死,在他来说都样。”
公孙劫余冷笑道:“他已喝过几杯酒,酒中都无毒,手就算再长,也无法在这杯酒中下毒。”
他坐得确离丁枫很远。
勾子长嗄声道:“难道有法子在这杯酒中下毒?这多双眼睛都在瞧着,他自己也不是瞎子。”
楚留香手里拿着酒杯,忽然叹口气,道:“两位都没有在这杯酒中下毒,只因为无论谁都不可能在这杯酒中下毒。”
张三皱眉道:“但壶中酒并没有毒,否则们岂非也要被毒死?”
楚留香道:“丁兄只管放心,凶手既在这条船上,就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丁枫黯然道:“这倒没什,个人若已快死,对什事都会看得淡。只不过……老母在堂,已不能尽孝,只求楚兄能将骸骨带归……”
说到这里,他喉头似已堵塞,再也说不下去。
楚留香亦不禁为之黯然,道:“你意思,已明白,你托事,必定做到。”
丁枫缓缓点点头,似乎想笑笑,但笑容尚未露出,眼帘已阖起。他那亲切动人微笑,竟是永远不能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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