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芝忽然回过头道：“你说
是真话？”
胡铁花道：“当然是真。”
张三立刻抢着道：“真是真话？你有
百八十个脑袋吗？”
胡铁花往后面给
他脚，面上却带着笑道：“
脑袋向比别人大，就算砍不百八十次，砍个七八十刀总没有什
问题。”
他只希望金灵芝能笑笑。
胡铁花道：“三个时辰……你是说他是在昨夜子时以前死？”
楚留香道：“不错，那时正是船触礁时候，金姑娘也在甲板上，而且直站在那里没有动，怎可以下来杀人？”
胡铁花怔住。
楚留香又道：“还有，以白猎武功，纵然是枯梅大师复生，也不可能出手就杀死他，除非是他已被吓呆，已忘抵抗。”
胡铁花嗫嚅着，道：“也许他根本想不到这人会杀他，所以根本没有提防。”
胡铁花已听得呆住，摸着鼻子，道：“你是真要这样做？”
楚留香叹口气，道：“你就算这样做，金姑娘是否能原谅你，还不定哩！”
胡铁花讷讷道：“你难道认为她不是凶手？”
楚留香道：“当然不是。”
胡铁花道：“你凭哪点这样说？”
她苍白面颊，滴在她浅紫色衣襟上。
胡铁花心已酸，却也只有硬起心肠，装作没有瞧见。
金灵芝任凭眼泪流下，也不去擦，还是瞪着他，慢慢地、字字道：“你既然定要认为是凶手，也无话可说，随便你……”
这句话还未说完，她终于忍不住掩面恸哭起来。
胡铁花用力紧握着拳头，呆半晌，才缓缓地转过身。
金灵芝脸却还是挂得有八丈长，咬着牙道：“也不想砍你脑袋，只想割下你这根长舌头来，也免得你以后再胡说八道。”
张三膝盖被踢得发麻，面揉着，面大声嚷道：“金姑娘若是没有刀，可以到厨房去找把切肉菜刀来。”
金灵芝沉着脸
楚留香道：“但直到现在，他脸上还带着惊惧恐怖之色，显然是临死前看到什极可怕人，极可怕事。”
他笑笑，接着道：“谁也不会觉得金姑娘可怕，是？”
胡铁花又呆半晌，忽然转身，向金灵芝揖到地，讷讷道：“是……是错，放屁，希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金灵芝扭转身，哭得更伤心。
胡铁花苦着脸，道：“是个不折不扣大混蛋，也是个自作聪明大傻瓜，该死，砍脑袋百八十次也不冤枉。”
楚留香道：“好几点。”
胡铁花道：“你说。”
楚留香道：“第，白猎尸身已完全僵硬，血也早已凝固，连指甲都已发黑。”
胡铁花道：“这也看到，每个死人都是这样子。”
楚留香道：“但个人至少要等死三个时辰之后，才会变成这样子。”
楚留香还蹲在白猎尸体旁，也不知在瞧些什。
胡铁花咬咬牙，道：“喂，你说应该对她怎办？”
楚留香头也不回，缓缓道：“你最好赶快向她道歉，愈快愈好。”
胡铁花失声道：“道歉？你要道歉？”
楚留香淡淡地道：“道歉还不够，你还得告诉她，你是个不折不扣大混蛋，也是个自作聪明大傻瓜，然后再自己打自己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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