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暗中叹口气,因为他也知道左明珠是很喜欢花,而且最爱就是菊花,所以才将菊花连盆搬到屋里来。
但他并没有说什,只是将菊花搬出去。
那少女感激地瞧他眼,道:“可是在屋里闷个多月之后,却忽然盼望见到阳光,所以今天早上,就叫人将屋里窗户全都打开。”
楚留香道:“今天早上?姑娘是叫什人将窗户打开?”
那少女道:“是梁妈,也就是奶娘,照顾许多年。因为家母向很忙,平时很少有时间和们在起。”
左轻侯道:“不在这里在哪里?”
那少女道:“自然是在自己家里,自己屋子里。”
楚留香见到左轻侯脸色又变,抢着道:“姑娘可还记得那是间怎样屋子?”
少女道:“那是从小生长地方,怎会不记得?”
她目光四下瞟眼,接着道:“那间房子和这里差不多,睡床就摆在那边,床旁边有个紫檀木妆台,妆台旁是个花架,上面却摆着炉香。”
就要拂袖而去,但楚留香拉住他,面向他挽留,面向左轻侯劝道:“事变非常,大家都该分外镇定,切切不可意气用事。”
左轻侯瞪着眼道:“你……你……你难道也相信这种鬼话?”
楚留香默然半晌,沉声道:“无论如何,两位都请先静下来,等再去问问她,问个清楚再说。”
他走到床边,等那少女哭声渐渐小,才柔声道:“姑娘心情,不但很解,而且很同情,无论谁遇着这件事,都定会很难受,只希望姑娘相信,们绝没有伤害姑娘意思,更不是们将姑娘绑到这里来。”
他声音中似乎有种令人镇定力量,那少女哭声果然停止,但还是将头蒙在被里,嗄声道:“不是你们将绑来,怎会到这里来?”
楚留香笑笑,道:“金弓夫人大名,在下早已久仰得很。”
左二爷“哼”声,终于还是忍耐着没有说话。
那少
楚留香目光闪动,道:“妆台上摆着些什呢?”
那少女道:“也没有什特别东西,只不过是用脂粉和香油,都是托人从北京城里‘宝香斋’买来。”
她脸似乎忽然红又红,立刻就接着道:“但屋子里却绝没有花,因为闻到花粉味道皮肤就会发痒,而且屋里窗户上都挂着很厚紫绒窗帘,因为从小就不喜欢阳光。”
这屋子窗户上虽也挂着窗帘,却是湘妃竹编成,屋角里摆着盆菊花,开得正盛。
那少女见到这盆菊花,目中立刻露出憎恶之色。
楚留香道:“姑娘何妨静下心来想想,究竟是怎到这里来?”
那少女道:“……心乱得很,好像什事都记不清……”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美丽眼睛里仿佛笼着层迷雾,楚留香并没有催促她。过很久,她才缓缓接着道:“记得病很久,而且病得很重。”
左轻侯目中立刻现出喜色,道:“好孩子,你总算想起来,你确病很久,这个多月来,你始终躺在这张床上,从没有起来过。”
那少女断然摇摇头,大声道:“虽然在床上躺个多月,但绝不是躺在这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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