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人跺跺脚,道:“既然如此,老朽失陪片刻。”
他走两步,突又回道:“舍弟若有什失礼之处,香帅用不着对他客气,只管教训他就是。”
楚留香微笑着,笑得很神秘。
“哼”是表示不满,叹气却是表示惋惜。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阵骚动,有人惊呼着道:“火……马棚起火……”
薛衣人虽然沉得住气,但目中还是射出怒火,冷笑道:“好,好,好,前天有人来盗剑,昨天有人来行刺,今天居然有人来放火,难道薛衣人真老?”
楚留香赶紧赔笑道:“秋冬物燥,不小心,就会有祝融之灾,何况马棚里全是稻草……”
他嘴上虽这说,其实心里明白这是谁杰作——“小火神”他们见到楚留香进来这久还无消息,怎肯在外面安安分分地等着。
楚留香道:“这院子是空着?”
薛衣人又干咳两声,道:“这里本是二弟笑人居处。”
楚留香道:“现在呢?”
薛衣人道:“现在……咳咳,舍弟向不拘小节,所以下人们才敢如此放肆。”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却说明三件事。
摸出根很长铁丝,在锁孔里轻轻挑,只听“咯”声,锁已开。
薛衣人道:“也知道这种锁绝对难不倒有经验夜行人,只不过聊备格,以防君子。”
楚留香笑道:“只可惜这世上君子并不多,小人却不少。”
薛衣人也发觉自己失言,干咳两声,抢先打开门,道:“香帅是否想到隔壁院子瞧瞧?”
楚留香道:“确有此意,请前辈带路。”
薛衣人勉强笑笑,还未说完,突然又有阵惊呼骚动之声传过来:“厨房也起火……小心后院,就是那厮放火,追!”
“小火神”放火技术原来并不高明,还是被人发现行踪。
楚留香暗中叹口气,只见薛衣人面上已全无半分血色,似乎想亲自出马去追那纵火人,又不便将楚留香个人抛下来。
往高墙上望过去,又可望见闪闪火苗。
楚留香心念闪,道:“前辈你只管去照料火场,在下就在这里逛逛,薛二侠说不定恰巧回来,还可以跟他聊聊。”
第,薛笑人还是住在这里。
第二,下人们并没有将这位“薛二爷”放在心上,所以这地方才会没人打扫。
第三,他也无异说出他们兄弟之间情感很疏远。他若时常到这里来,下人们又怎敢偷懒?那扇门又怎会锁起?
楚留香目光闪动,道:“薛二侠最近只怕也很少住在这里。”
薛衣人“哼”声,又叹口气。
他似乎对这把生锈铁锁很有兴趣,居然趁薛衣人先走出门时候,顺手牵羊,将这把锁藏入怀里去。
只见隔壁这院子也很幽静,房屋建筑也差不多,只不过院中落叶未扫,窗前积尘染纸,显得有种说不出荒凉萧索之意。
薛衣人目光扫过积尘和落叶,面上已有怒容——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地方至少已有三个月未曾打扫。
楚留香心里暗暗好笑:原来薛家庄奴仆也和别地方样,功夫也只不过做在主人眼前而已。
有风吹过,吹得满院落叶簌簌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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