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舒舒服服地躺下来,轻轻地揉着鼻子,嘴角露出微笑,像是对这所有切都觉得很满意。
又不知过多久,下面门忽然发出“吱”声轻响,明明睡着楚留香居然立刻就醒过来。
他轻轻翻身,眼睛就已凑到那针眼般小孔上。
楚留香早已将位置算好,开孔时候,所用手法也很巧妙,是以孔虽不大,但个人若走进屋子,他主要活动范围,全都在这小孔视界之内,从下面望上去,这小孔却只不过是个小黑点。
走进屋子来,果然就是薛宝宝。
楚留香突然掠而起,轻烟般掠上屋脊。
他听到有两个人奔入这院子,人唤道:“楚相公,楚大侠,家庄主请您到前厅用茶。”
另人道:“人家明明已走,你还穷吼什?”
那人似乎又瞧半天,才嘀咕着道:“他怎会不告而别,莫非被们那位宝贝二爷拉走?”
另人笑道:“这姓楚来,就害得们这些人几天没得好睡,让他吃吃们那位宝贝二爷苦头也好。”
手去摸摸,上面积尘居然并不多。
打开衣箱看,里面只不过有几件很普通衣服。
这些衣服绝没有丝毫奇异之处,谁看到都不会觉得奇怪。
只有楚留香例外,也许就因为这些衣服太平凡,太普通,楚留香才会觉得奇怪。
个疯子阁楼上,怎会藏着普通人穿衣服?若说这些衣服是普通人穿,衣箱上积尘怎会不多呢?
只见他面打呵欠,面伸懒腰,面又用两手捶着胸膛,在屋子里打几个转,像是在活动筋骨。
除他身上穿衣服外,看他现在举动,实在并没有什疯疯癫癫模样,但个疯子回到自己屋子里,是不是就会变得正常些呢?世上大多数疯子,岂非都是见到人之后才发疯吗?
只见薛宝宝踱几个圈子,就坐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呆呆地出神,又拿起那根银簪,放在鼻子上嗅嗅,对着镜子做个鬼脸,喃喃道:“死小偷,坏小偷,你
楚留香闷声不响地听着,只有暗中苦笑,等这两人又走出去,他忽然掀起几片屋瓦,在屋顶上挖个洞。将挖出来泥灰都用块大手巾包起来,用屋瓦压着,免得被风吹散。
这些事若换别人来做,不免要大费周章,但楚留香却做得又干净又利落,而且连点声音都没有,就算有只猫在屋顶下,都绝不会被惊动。从头到尾还没有花半盏茶工夫,他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溜回那阁楼。
天光从洞里照进来,阁楼比刚才亮得多。
楚留香找着那只死老鼠,远远抛到边,扯下块衣襟,将木板上血渍和尘土都擦得干干净净。
木板上就露出方才被银簪钉出来小孔,楚留香伏在上面瞧瞧,又用那根开锁铁丝将这小孔稍微通大些。
楚留香放下衣服,盖好衣箱,从原路退下去,将木板盖好,自下面望上去,绝对看不出有人上去过。
然后他又将那根银簪放回妆台,走出门,关起门,用原来那根草绳,在门闩上打个相同结。
看他样子,居然好像就要走。
墙头上火苗已化作轻烟,火势显然已被扑灭。
院外已传来阵呼唤声,正是来找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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