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秃子脸上直流汗，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楚留香道：“你为
放火，就该感激你，是不是？那
你将来若再为杀人，是不是更应该感激你？”
小秃子急得几乎已快哭出来。
楚留香叹口气，道：“你放火烧
若是恶人屋子，杀若是恶人，虽然已经不应该，倒是情有可原；烧若是好人屋子，杀若是好人，那你无论为谁都不行，无论什理由都讲不通。你明白吗？”
小秃子拼命点头，眼泪已流下来。
刚在别人家里放完火，总是有些心虚，直等楚留香已走出很远，小秃子才敢过去，笑嘻嘻道：“你老人家若再不出来，可真要把们急死。”
楚留香板着脸，道：“
点也不老，也用不着你们着急。”
小秃子怔怔，赔笑道：“香帅莫非在生们兄弟气吗，难道是为们兄弟不敢冲进去帮忙？”
楚留香冷冷道：“帮忙倒不敢，只求你们以后莫要再认这朋友就是！”
小秃子本来还在赔着笑，听完这句话，脸上笑容忽然僵住。过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问道：“为……为什？”
楚留香慢慢退出去。
为这刺客组织首领，他已不知花多少心血，也不知道追踪多久，现在他总算心愿得偿。
可是他心里真高兴吗？
深秋昼短，暮色似已将来临。
秋风舞着黄叶，伶仃枯枝也陪着在秋风中颤抖。
楚留香脸色和缓下来，道：“你现在年纪还轻，定要你明白‘大丈夫有所不为’这七个字，那就是说，有些事你无论为什理由，都绝不能做！”
小秃子“扑通”声就跪下来，把眼泪，把鼻涕，哽声道：“明白，下次再也不敢，无论为什原因，都绝不做坏事，绝不杀人放火。”
楚留香这才展颜笑，道：“只要你记着今天这句话，你不但是好朋友，还是好兄弟！”
他拉起小秃子笑道：“你还要记着，男人眼泪要往肚子里流，鼻涕却万万不可吞到肚子里去。”
小秃子忍不住笑，他不笑还好，笑起来，险些真将鼻涕吞下去，赶紧用力吸，全部鼻涕“吸溜”声就又缩
楚留香道：“因为虽然什样朋友都有，但杀人放火朋友倒是没有，小小年纪就学会杀人放火，长大那还得。”
小秃子着急道：“……从来也没有杀过人哪！”
楚留香道：“放火呢？”
小秃子苦着脸道：“那……那倒不是没有，只不过……只不过……”
楚留香道：“只不过怎样，只不过是为才放火，是不是？”
楚留香自地上拾起片落叶，怔怔地看许久，又轻轻地放下去，看着它被秋风卷起。
他挺起胸，走出去。
楚留香走出薛家庄门，就已发现有个人远远躲在树后，不时贼头贼脑地往这边偷偷看眼。
他虽然只露出半只眼睛，但楚留香也已认出他是谁……除小秃子外，谁有这秃头？
小秃子见楚留香，眼睛就亮起来，楚留香却好像根本没有瞧见他，小秃子急得直擦汗，直招手，楚留香还是不理。反而故意往另边走，小秃子闪闪缩缩在后面跟着，也不敢出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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