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温柔美丽得几乎就像是他
母亲。
他记得在小时生病时候，他母亲也是这
样坐在他身边，也是这样温柔看守着他。
但这已是许久许久以前事
，久远得连他自己都已几乎忘记－－阿飞挣扎着要跳下床，嗄声道：这是什地方？
他身子刚坐起，又倒下。
林仙儿温柔替他拉起被，
林诗音忽又跳起来，大声道：拿开你手，你不但手狠，心也狠，你将
看成什样人？你将他看成什样人！
她扑倒地上，放声痛哭道：你难道已忘－－毕竟是你妻子！
龙啸云站在那里，似乎已变成个木头人，唯有眼泪还是在不停流。
李寻欢看着他们，黯然自语道：这是谁错－－这究竟是谁错？
阿飞只觉得身子软绵绵，仿佛躺在云堆里。
林诗音道：你怕知道会伤心，你不愿将们这家拆散，因为们这家本就是你－－你－－她话未说完，又泪流满面。
李寻欢忽然大笑起来，大笑道：女人为什总是这样自陶醉，不说，只不过因为说也无用，不走，只因为明白他不会让走。
林诗音道：现在无论你怎科说都没关系，反正已知道－－李寻欢道：佻知道，你知道什，你可知道龙啸云这样做是为谁，佻可知道他就是怕来将你们家拆散，所以这样做！只因为他将这家看得比什都重，更将你看得比什都重－－林诗音望着他，忽也笑起来，道：他害你，你还要替他说话，很好，你确很够朋友，但你知不知道也是人－－你对不对得起？
李寻欢剧烈咳嗽起来，咳出血。
龙啸云疯狂般大吼道：本来是这家主人，但你
来，就觉得好像只不过是在这里作客，本来有个好儿子，但你来，就叫他变得半死不活。
诉他。
李寻欢忽然笑笑，道：其实用不着她告诉，也早就知道。
龙啸云似乎直不敢面对他，此刻才霍然抬头，道：你知道?
李寻欢道：嗯。
龙啸云道：你什时候知道？
他醒过来，却宛如还在梦里。
在他梦里，也永远只有冰雪、荒原、虎狼，或连串无穷无尽灾祸，折磨、苦难－－－只听人说，你醒过来？
这声音是如此温柔，如此关切。
阿飞张开眼，就看到张绝美脸，脸上带着世上最温柔、最可爱笑容，眼波里带着最深厚情意。
这张脸温柔美丽得几乎就像是他母亲。
李寻欢黯然叹道：你说得不错，－－确不该来。
林诗音闭着眼睛，眼角泪珠如珍珠般落下，道：你若还有分为着想，就不该这样做。
龙啸云道：也知道不该这样做，但却实在害怕。
林诗音道：你怕什？
龙啸云道：怕你离开，因为你虽然不说，也知道你－－你并没有忘记他，只怕你又回到他那里去。
李寻欢叹口气，道：就在你拉住手，让田七点中穴道时候，不过－－虽然知道，却并不怪你。
龙啸云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出来？
李寻欢道：为何要说？
林诗音凝注着他，身子忽又颤抖起来，道：你不走，是不是为?
李寻欢皱眉道：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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