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淡道:莫非是你们家小姐回来?
铃铃道:绝不会,她说过至少要等三五个月后才会回来。
李寻欢道:你们家客人本不少,也许又有远客来,主人既不在,就自己动手弄些酒菜吃。
铃铃道:先上去瞧瞧,你--
李寻欢道:还是先上去好。
李寻欢沉吟道:也许他们家有远客来,所以特别招待--铃铃道:也不会,绝没有家媳妇,能烧得出这香菜。
她嫣然笑,道:这里能烧得出好菜只有个人。
李寻欢含笑道:谁?
铃铃指着自己鼻子,笑道:就是。
她又皱皱眉,道:所以才奇怪,还没有下厨房,这酒菜香气是从哪里来呢?
李寻欢仰面向天,叹口气,道:你看,这里有清风,有明月,还有如此清流水,这些,那些专走地道人哪里能享受到。
铃铃笑道:倒宁愿天上挂是月饼,地上流是美酒--她咽口口水,又叹口气,道:老实说,肚子实在饿,饿得要命,回去后,第件事就要下厨房,做几样好吃--她语声忽然顿住,因为她已嗅到阵酒菜香气,随风传来,这味道在深山中自然传播得特别远。
李寻欢道:炸子鸡、红烧肉、竦椒--还有极好陈年花雕。
铃铃道:你也闻到味道?
李寻欢道:年纪大人,耳朵虽也许会变得有点聋,眼睛也会变得有些花,但鼻子却还是照样灵得很。
李寻欢道:痴并不可笑,因为唯有至情人,才能学得会这"痴"字。
铃铃笑,道:这痴也要学?
李寻欢道:当然,无论谁想学会这痴字,都不是件易事,因为痴和呆不同,只有痴于剑人,才能练成精妙剑法,只有痴于情人,才能得到别人真情,这些事,不痴人是不会懂。
铃铃垂下头,似在咀嚼着他这几句话中滋味。
过和很久,她才轻叹声,道:和你在起,确懂得许多事,只可惜--只可惜佻就要走,而且绝不会带走。
铃铃道:为什
李寻欢道:这酒菜香气,就是从你那小楼上传来。
长街静寂。
山林中人都睡得早,家家户户灯火都已熄灭,但转入枫林,就可发现那小楼上依然是灯火通明。
不但那酒菜香气是从小楼上传来,而且楼上还隐约可以听见阵阵男女混杂笑声。
铃铃怔住。
铃铃道;你可嗅得出这味道是从哪里来?
李寻欢摇摇头,道:只知道镇上那小店绝没有这好酒,也做不出这好菜。
铃铃道:何况那小店早就关门。
李寻欢道:也许是哪家好吃人正在做宵夜。
铃铃道:绝不会,这镇上住几十户人家都知道,他们日子过得很节省,就算偶尔想弄顿宵夜吃,最多也不过煮碗面,打两个蛋而已。
李寻欢半晌道:至少会先陪你回去。
铃铃道:那,们为何不走地道?那条路岂非近得多?
他笑笑,柔声道:只有那些见不得天日人,才喜欢走地道,个人不到万不得已时候,还是莫要走地道好。
他自己心情虽然沉重,却总是想令别人觉得开心些。
铃铃果然笑笑道:好,听你话,以后绝不做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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