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笑又是什
滋味？
阿飞呢？
这半天，李寻欢
直都在寻找，打听。
没有人知道阿飞到哪里去
，谁也没有看到这样个人。
李寻欢当然想不到阿飞竟到金钱帮
总部。
酒人金樽，何妨沉醉。
醉眼看别人成双作对。
也胜过无人处暗弹相思泪……"
"卖唱人本身已够悲苦，又何必再以这种凄凉歌声来赚人眼泪？"李寻欢满满喝杯酒，忽然以筷敲杯，随着那凄凉夜笛漫声低吟：
"花木纵无情，
"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两句诗文字虽浅近，其中含蕴情感却深速如海。
但若非知情人，又怎体会到这其中辛酸滋味？
远处有夜笛在伴着悲歌。
凄凉夜笛，如思如慕：
酒来。
吕总管倒酒，拿杯，笑道："喝吧，酒喝得多，你就会发觉世上所有女人本都是样，更不必认真。"阿飞咬着牙，盯着他，忽然道："不样。"
吕总管眯着眼，笑道："那你要是谁呢？"阿飞眼睛里布满血丝，字字道："
要你老婆！"夜。
夜市。
夜市永远是热闹，夜市中永远有各式各样不同人。
他喜欢这种情调，带着些萧索，带着些寂寞，却又带着几分洒脱。
世间荣辱，生命悲欢，在这些人心目中，都已算不什，只要有杯在乎，就已足够。
在这里，既没有得意长笑，也没有慷慨悲歌。
夜色是如此平静，如此淡漠……
忽然间，平静中起}动。
会忘记自己本来是什样张脸。
面具戴得久，就再也不愿拿下来。
因为他们已发觉，面具越多，吃亏就越少。
幸好还有些人没有面具，只有张脸，他自己脸！
无论他们遇着什事，吃多少亏，这张脸都永远不会改变！
就算他想到，也不知那地方在河处。
灯在风中摇晃，酒在杯中摇晃。
昏浊酒，黯淡灯光。
他喝酒地方，只不过是个很小面摊子。
这排都是小摊子，到这种地方来，都是很平凡小人物，谁都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别人。
迟早也凋零，
无情人，也总有口憔悴。
人若无情，
活着还有何滋味？
纵然在无人处暗弹相思泪，也总比无泪可流好几倍。"笛声犹低回不已，他却已突然大笑起来。
"何必多情？
何必痴情？
花若多情，也早凋零。
人若多情，憔悴，憔悴…，
人在天涯，何妨憔悴，
但李寻欢却觉得这世上仿佛已只剩下他个人，根本没有别人存在。
因为他所爱人都离他很远，太远，仿佛已变得很飘渺，很虚幻，他几乎不能感觉到他们存在。
他已听到龙啸云父子消息，可是——
林诗音呢？
没有踪迹，没有消息，只有思念，永恒思念。
有人在呼喝，叱骂！
"酒鬼，不要脸，偷酒喝，就算你喝下去也要你吐出来！"李寻欢忍
他们要哭就哭，要笑就笑，要活就活，要死就死！
他们死也不愿改变自己本色！男儿本色！
男人本色！
世上若没有这样人，人生就真像是出戏。
那，这世界也就不知会变成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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