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红凄然道："
知道你
定会怪，但还是要这
样做，你打，骂都没关系，只要你明白这样做是为
什。"李寻欢忽然长长叹口气，整个人已软下来，心也软下来。
孙小红这样做，
确是为他。
她做错？只要她是真心对他，无论做什都不能算错。
李寻欢黯然道："明白你，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不明白？"孙小红道："你……你真认为不明白你？"李寻欢道："你若明白，就该知道你这次就算能拖住，让不能去赴上官金虹约，但以后呢？迟早还是难免要和他见面，也许就在明天。"孙小红道："等到明天，切事就变得不同。"李寻欢道："明天会有什不同？"
孙小红悠悠道："明天上官金虹说不定已死，他也许连今天晚上都活不过。"她说话方式很奇特，仿佛充满自信。
李寻欢探出头，地上看不到马车影子。
日正当中。
走段路，路旁有个石碑，刻着前面村名。
现在已快到正午，距离上官金虹约会已不到三个时辰。
但他们却只不过走半路。
人坐车，也不会急着赶路。
他很羡慕李寻欢，觉得李寻欢实在很有福气。
但他若知道李寻欢和孙小红会遇着什样事，他酒只怕也喝不下去。
现在已经是"明天"。
李寻欢醒时候，红日已照满车窗。
李寻欢想不通她为何会如此有信心，所以他要想。
孙小红又道："今天你就算失约，却也没有人能怪你，因为这本是上官金虹强迫你这做，否则你又怎会要赶到兴云庄？若不定这趟，你又怎会失约？"李寻欢还在想，脸色却已渐渐变。
孙小红神情却已愉快起来，坐在李寻欢身旁，道："等到上官金虹死，更不会有人说你……"李寻欢忽然打断她话，道："是不是你爷爷要你这样做？"孙小红眨着眼，嫣叙道："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李寻欢道："难道他今天晚上要替去和上官金虹决斗？"孙小红笑，道："不错，你该知道，上官金虹见爷爷，简直就好像老鼠见猫，这世上也许就只有爷爷个人能制得住他。"她轻轻拉着李寻欢手，还想再说些话。
她没有说，因为她忽然发觉他手冷得像冰。
个人心若没有冷，手绝不会这冷，个人心里若是没有恐惧，手也绝不会
李寻欢忽然觉得自己手在发冷，发抖。
他有时忧虑，有时悲哀，有时烦恼，有时痛苦，他甚至也有过欢喜时候，但却很少动怒。
现在他纵未动怒，也已差不多。
孙小红突然醒过来，感觉到他人在发抖，抬起头，就看到他脸上怒容，她从未见过他脸色如此可怕。
她垂下头，眼圈儿已红，嗫喏着道："你在生气？"李寻欢嘴闭着，闭得很紧。
他不至于睡得这沉，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这酒。
李寻欢拿起酒杯嗅嗅，又慢慢放下去。
马车还在摇晃走着，走得很慢，赶车有搭，没搭哼着小调，仿佛正是打瞌睡。
孙小红也已睡着，就枕在李寻欢膝上。
她长长头发散落，柔如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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