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种多值得她狂喜事!在这种情况下,纵然这声音是来自天边,她也会去追寻:纵然她双脚已不能行动,那她即使爬着也会爬去。何况她此刻还能飞掠呢?
山路两旁,是已枯凋树林,但林木却极密,下面是渗合着已溶雪水,残败枯枝,和些未溶冰雪泥地。她艰难地在这种情况下掠行着,搜寻着,在经过连串困苦攒行后,终于,她发现件她宁可牺牲生幸福,甚至她生命来换取事。
有条很窄山路,沿着峰侧向后面伸延过去。但是因为她看到部份,并不太长,是以她不能以此推断这条路向上行,抑或是向下,于是站在这山峰前,她怔半晌。
她此刻若是心神安定而体力充沛,那,她定就会从前面那条路走过去,即使那条路是上行,她也会探测下。
但是她此刻却是心神迷惘,体力劳瘁。
于是她只有叹息声,往回头走去。但她本身是“下山”,此刻回头,却又是渐行渐上。
这其中似乎又包涵着什哲理,但是,她却没有这份心情去推究它,因为体力不支,使她脚步又放缓:但昨夜所发生那些“令她心碎”事,又如潮地涌回她破碎心里。
改变,而有丝毫改变。
她在积雪山道上跟跄地走着,身后留下连串凌乱脚印。
她捕捉着脑海中,些断续构思:
七海渔子出去找着萧无萧无知道有人和他面貌相同——又知道是这人朋友于是他们就做下圈套。
个个片断凑起来,就变成这残酷事实,这残酷事实压在她心上,甚至把她灵魂都压得已榨出苦汁来。
哗……
忽地个声音,使她心情,蓦然从迷网中惊醒,这声音是这熟悉,她连忙停下脚去捕捉它。
但是,这声音本就来得非常遥远,此刻更已渺然,她凝神倾听半晌,最后,终于咬牙,朝那声音来处掠过去。
此时,她精力似乎已恢复,原来方才她所听到那声音,似乎是属于“南哥哥”,而假如“南哥哥”真在这山里,那不就可以证明昨夜“他”,”贝是“南哥哥”吗?
那,她自己方才有关此事那些不幸推测,就变得极其可笑。
但是,她仍然企求着,盼望着,希望这仅不过是她狂想,希望昨夜“他”真是“南哥哥”。
这似乎已经绝望中希望,此刻就支持着她脚步,使这本来娇纵而狠心,这可怜而痴情少女,能继续向前面走着。支持着她虚弱身躯,还没有倒下来。
上山时候,她是被胁持在“他”臂弯里,迷惘而馨晕。
此刻,她在寻觅着下山途径时候,才知道这座山,远比她想像之中要高得多,积雪山路尤其难行。她不得不收摄部份神智,提着气向下面走着,渐渐,她身法不知不知不觉地加快。
但走阵,她却不禁又停住脚步,因为此刻她竟发现她所采取这条山路,竟然又由低而高,前面竟是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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