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知道他对不起她，所以就算挨她八百七十六个巴掌，他也是心甘情愿
。
他没有挨到八百七十六个巴掌，他只挨
三巴掌。
因为这位已经疯癫痴迷可可小姐第三个巴掌打到他脸上时候，她大拇指也同时点住他鼻子下“迎香穴”。
于是李坏又坏。
古老
可可却好像完全不认得他。
可可看到他样子，就好像
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可可看到他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看着个人，就好像在看着堆狗屎样。
然后可可就给他个耳光。
这耳光着着实实打在李坏脸上，李坏反而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李坏随着张老头走过去，就看见那间小小木屋。
灯在屋中，人在灯下。
个已经瘦得几乎完全脱形人，张苍白而痴迷脸。
可可。
“李坏，你这坏小鬼，你真坏死。”
李坏叫起来，差点就要跳起来。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张老头为什
要在这时候直反复不停地念她名字？
山城已死，这个死城中除张老头之外，还有没有别人能幸存？
“可可呢？”李坏问，“她是不是还活着？”
张老头抬起头看看他，双痴呆迷茫老眼里，忽然闪过道光。
个人。
他认得这个人，他当然认得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就是开馒头店张老头。
“这里怎变成这个样子呢？这里那些人呢？这究竟是怎回事？”
李坏费很大功夫去问张老头，还是问不出个结果来。
“你还认得
，知道你定还认得，否则你就不会打。”
“认得你？”可可样子还是痴痴迷迷，“认得你吗？”
李坏点头。
就在他点头时候，他又挨巴掌。
他喜欢被她打，所以他才会挨她巴掌。
她嘴里直在反反复复不停地念着这三句话，她心已经完全破碎，世上万事万物也都已随着她心碎而裂成碎片，除这三句话之外，她已经无法将世上任何事连缀在起。
个心碎女人，思想也会随着破碎。
李坏心也碎，可是他脸上却还是带着他那脸可爱又可恨笑。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不笑又能怎样，难道你叫他哭？
“可可，就是李坏，就是那个坏死坏小鬼，已经坏得连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气死。”李坏说，“像这坏人，已经坏得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所以相信你定还认得。”
于是李坏终于又见到可可。
07
方庄后园已经荒芜，荒芜庭院中，凄冷败落庭台间，凋零草木深处有三间松木小筑。
夜已经很深。
荒园里只有点灯光。
张老头已经和那条狗样被饿得就好像马上快要死。
李坏把行囊里所有能吃能喝都拿出来给这个人和这条狗，所以现在狗又开始可以叫，人也开始可以说话。
只可惜人说话只有个字，虽然这个字他老是在不停地说，可是还是只有个字，个“可”字。
“可可、可可、可可、可可、……”
这个字他重复不停地说，也不知道说多少遍，也不知道还要说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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