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是从铁银衣那里摸来
，是老头自己从袋子里摸出来。
这种酒闻起来连
点酒味都没有，可是喝下去之后，肚子里却好像忽然燃起
堆火。
“你有没有发现这种酒有点怪？”老头问李坏。
“
不但觉得酒有点怪，你这个人好像更怪。”
“你是不是想不到会忽然把你请来，请到这
样个破地方来喝这种破酒？”
看起来那年轻那纯那温柔那脆弱，没有人能看得出她居然就是此间第名妓，也没有人能想得到她会说出这样话。
“好极，从来也没有看过你们这样男人，如果你们真全都死，也陪你们死。”
青姑娘说出来话，有时候甚至比某些大侠信用更好。
李坏又笑。
“为什有这多人都想死呢？其实们谁都不必要死。”李坏对铁银衣说，“只要你能看住那位拉胡琴老先生手，保证们都不会死。”李坏说，“如果这位老先生不出手，那相信这位公孙太夫人到现在为止最少已经死十七八次。”
“不能。”
铁银衣说：“老庄主要带你回去，就得带你回去。要你死人，就得先让死。”
“如果你死，岂非还是样没法子带回去？”
“那先死，你再死。”
这句话绝不是出戏里面台词，也没有点矫情做作意思。
，都有种相同性格，都不是般人可以用常情和常理来揣度。
在某些时候，名妓甚至也好像名侠样，能够把生死荣辱置之度外。
满头银发，身华服铁银衣，摊开双手，端坐在张波斯商贾从海外王室那里买来浅色桃花心木金缎交椅上。直到这时候，他才慢慢地站起来。
“二少爷，这出戏，你好像已经演完，好像已经应该轮到。”
“轮到你？”李坏问，“轮到你干什？”
“想不到，可是来。”李坏说，“虽然明明知道你要杀，还是来。”
琴声断，瞎眼老头子从角落里蹒跚着走出来，他说话声音几乎比他琴声更低暗沙哑。
“们出去走走好不好？”他问李坏，“你愿不愿意陪出去走走？”
06
夜忽然迷蒙，因雾迷蒙。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如此迷蒙雾，实在是令人很难想象得到，就正好像此时此地此刻居然还会有李坏和公孙老头这样两个人坐在株早已枯死白杨树枝丫上喝酒。
这句话真实，也许比位三甲进士出身大臣，在朝廷上所做誓言更真实。
李坏不笑，仿佛已笑不出。
铁银衣看着他，慢慢地挥挥手：“相信你应该明白意思，所以你暂时最好还是退下去。”
有掌声响起。
鼓掌是个娥眉淡扫、不着脂粉、年轻女人，穿身用极青、极柔纯丝织成淡青色衣裳。
“轮到杀人，或者轮到死。”
“杀人和死，本来就好像枚银币正反两面样，无论是正是反，都还是同样枚银币。”
铁银衣昂然而立，银发闪亮：“所以现在是生是死都已经跟你全无关系。”
李坏苦笑。
“这不关事关谁事？求求你好不好，你这次能不能不要来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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