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去注意个影子,可是公子羽这句话并不是在问顾棋,而是在问他。
难道顾棋不能解释事,他反而能解释?难道他知道得比顾棋还多?
“个人若是到已经快完时候,定会有缺口露出来。”
“缺口?”
“就像是堤防崩溃时那种缺口。”他用词句虽奇特,却精简正确。
“结果呢?”
“结果傅红雪杀他。”
“也是他先出手?”
“是。”
现在公子羽沉思着,思索对象当然是傅红雪,也只有傅红雪值得他思索。
不管错是谁,他心里压力和负担都已无法减轻,因为他杀人本是他以前绝不会杀。
“难道真已无法控制自己?”
“难道真已变成个刽子手?”
“难道迟早也总有天会发疯?”
03
他抬起头忽然发觉傅红雪已不在灯光下。
灯光照不到地方,仍是片黑暗。
02
“本来确可以不杀他,为什还是杀他?”
傅红雪看着手里刀,忽然明白萧四无为什要来!
“还可以再送个。”
“谁?”
“他自己。”
影子用词句更奇特:“天下本就只有他自己能杀傅红雪,也只有傅红雪能杀他自己。”
04
容易。
无论谁只要能做到这点,无论做什事都必定会成功。只可惜他已不再有机会,因为他走是条不该走路。
因为傅红雪已拔刀!
刀光闪,头颅落地。
鲜血雾般弥漫在昏黄灯光下。
“傅红雪已有缺口?”公子羽再问。
“他本不想杀萧四无,他已放过萧四无三次,这次却已无法控制自己。”
“这就是他缺口?”
“是。”
公子羽笑得更愉快:“现在们是不是已不必再送人给他去杀?”
除傅红雪外,现在几乎已全无任何人能引起他兴趣。
窗外暮色已深,花香在晚风中默默流动,他忽然笑笑:“他还是在杀人,还是刀就能致命,可是他已经快完。”
他又问:“你知不知他为什快完?”
他看着并不是在他面前顾棋,而是站在他后面个人。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人,因为他实在太沉默,太安静,太平凡,就像是公子羽影子。
宽大桌上尘不染,宽大屋子里也没有点声音,因为公子羽正在沉思。
“萧四无已去?”刚才他在问。
“是。”
“你们用什法子要他去?”
“们让他以为自己有杀傅红雪机会。”
——因为他知道傅红雪已无法控制自己,他认为他已有击败傅红雪机会。
——他急着要试试,所以他已没法子再等到那天。
——等待毕竟是件很痛苦事,他毕竟还很年轻。
傅红雪判断并没有错,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错。
错是谁?
什事比杀人更残酷?
逼人z.sha比杀人更残酷,因为,其间经历过程更长,更痛
灯光红,人脸却青。
那大汉全身血液都似已冻结,连呼吸都似已停顿。
他也用刀,他也杀人,可是现在他看见傅红雪这刀,才知道自己用根本不能算是刀。
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不能算杀过人。
灯光又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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