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出手时,伞柄正对着他。”
丁灵琳完全明白:“你用伞尖刺时,伞柄里暗器就射出来。”
葛病点点头,仿佛想大笑:“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对他出手,他毕竟还是上当。”
丁灵琳眼睛亮:“他已中你暗器?”
葛病又点点头,道:“所以他掌力虽可怕,们也不必怕他。”
丁灵琳咬紧牙,恨恨道:“他为什要如此狠心,为什要下这种毒手?”
葛病忽然勉强笑笑,道:“因为对他也下毒手。”
丁灵琳不懂,她根本没有看见葛病向孤峰天王出手。
葛病道:“你看看伞。”
丁灵琳看见。
里面是有。
丁灵琳刚找出来,葛病就抢过去,咬断瓶颈,把瓶药全都倒进嘴里。
然后他喘息才渐渐平息。
丁灵琳也松口气。
“万宝箱,乾坤伞,阎王没法管。”连阎王都没法管人,当然不会死。
丁灵琳从来也没看见过这可怕掌力,却已总算明白这是怎回事。
她还活着,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只因为葛病非但没有杀她,反而救她。
他冒着生命危险救她,而葛病自己现在却已命如游丝,这种救命恩情,也像是根针,忽然刺痛她心。
无论是悲伤也好,是感激也好,种感情只要太强烈,就会变得像尖针般刺人。
她蹲下来,抱住葛病。
前,她看见寒光在闪动,忽然又听见“叮”声轻响,就仿佛有两根钢针撞击。
接下去事,就快得使她连看都看不清。
她只感觉到孤峰天王手突然松开,突然凌空跃起翻身。她还仿佛看见孤峰天王身子跃起时,伸手在葛病背上拍,这招快如闪电,她实在也没有看清楚。
她唯看清楚事,是孤峰天王已走,葛病已倒下去,但她却还是好好地站在那里。
她实在不懂这究竟是怎回事?
喜堂里灯光阴森
葛病道:“你看看伞柄。”
丁灵琳这才发现,伞柄是空,顶端还有个尖针般大洞。
她终于明白:“这里面藏着暗器?”
葛病在笑,痛苦却使得他笑看来比哭还令人悲伤:“这里不但有暗器,而且是种很毒暗器。”
他乾坤伞,本就是杀人。
他既然能救别人命,当然也能救自己。
可是葛病脸色还是那可怕,连眼睛里神采都已消失。
现在他脸色绝不比那吹笛人脸色好看多少。
丁灵琳又不禁为他忧虑:“扶你回客栈去好不好?”
葛病点点头,刚站起来,又跌倒,又是口鲜血呛出来。
她心在刺痛,胃在收缩,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帮助这个救命恩人。
她眼泪已滴在他身上。
葛病喘息着,总算忍住咳嗽,忽然道:“快……快打开箱子。”
丁灵琳立刻抓起箱子,打开。
葛病道:“里面是不是有个黑色木瓶?”
夜色更深,风更冷,那破旧灯笼,还在枯枝上摇晃,吹笛人尸身还在枯枝上摇晃。
孤峰天王却已消失在黑暗中。
葛病正伏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每咳声,就有股鲜血溅出。
风吹过他背上时,他背上衣服突然有片被风吹成灰,露出个掌印。
鲜红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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