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用得正确，砒霜也是救命
良药。”
“可是他们摄魂大法，对治病又有什
用？”
丁灵琳还是不懂。
葛病道：“医者意也，这句话你懂不懂？”
“不懂。”
葛病又沉默
很久，才慢慢道：“
学医，本来是为救自己，因为发现世上名医们，十个中有九个是蠢才。”
丁灵琳道：“知道。”
葛病道：“可是到后来，学医已不是为救自己，也不是为救人。”
丁灵琳道：“你是为什？”
葛病道：“到后来学医，只因为已经完全入魔。”
她想起郭定，想起叶开，想起为叶开去找酒韩贞。
——她当然还不知道韩贞并没有死。
她只知道，若不是她刺叶开那
刀，韩贞就不会死。她也知道，若不是魔教邪法，她死也不会刺叶开那刀。
“魔教……”她忍不住问道，“像你这种人，怎会入魔教？”
葛病沉默着，终于长长叹息声，苦笑道：“就因为是这样个人，所以才会入魔教。”
葛病又笑。
丁灵琳却情愿他不要笑，他笑容连看人都觉得痛苦。
冷风如刀。
丁灵琳已将门窗全都关起来，刀锋般冷风，却还是阵阵从门缝窗隙里刺进来。
她忽然道：“你知道在想什？”
而暗淡，可是鸿宾客栈里，已只剩下这地方还有灯光。
所以丁灵琳只有把葛病带到这里来，这里虽没有床，却有桌子。
地上血渍已干，她从账房里找来几条棉被，垫在葛病身下。
他脸色还是很可怕，只要咳嗽，嘴角还是有血丝沁出。
幸好他还有个救命万宝箱。
“这就是说，个人自己意志力，是否坚强，往往可以决定他生死。”
他这种解释不但深奥，而且新鲜，他也知
无论做什事，若是太沉迷，都会入魔。
“所以你就入魔教？”
葛病道：“魔教中虽然有很多可怕杀人邪术，却也有很多神奇救命秘方，譬如说，他们摄魂大法，若是用得正确，在疗伤治病时，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奇效。”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无论什事都是这样子。
“是你自己心甘情愿？”
“是。”
“想不通。”丁灵琳也只有苦笑，“实在想不通。”
葛病道：“这也许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是个什样人。”
丁灵琳道：“可是知道你绝不是他们那种狠毒小人。”
“你想喝酒？”
丁灵琳笑，这次是真笑，因为她已看见屋角里摆着几坛酒。
她搬来坛，拍碎封泥。
酒很香。丁灵琳嗅到酒香，心里却忽然阵刺痛，这本是她喜酒，现在呢？
酒虽香，她又怎能忍心喝下去。
丁灵琳看着他脸上痛苦表情，忍不住问：“箱子里还有没有别药可以让你吃舒服些？”
葛病摇摇头，苦笑道：“要命药有很多种，可是真正能救命药，通常却只有种。”
丁灵琳也勉强笑笑，道：“不管怎样，你总算已救你自己命。”
葛病看她眼，慢慢地闭上眼睛，仿佛想说什，却没有说出来。
丁灵琳道：“知道你定很快就会好，因为你实在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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