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奇怪,脸上蒙着块和衣服同样颜色丝巾。
叶开盯着他,忽然笑,微笑着道:“你明明知道能认得出你,为什偏偏不肯见?”
这人仿佛吃惊,失声道:“你……你认得出?”
叶开叹口气,道:“若认不出,就不仅是个瞎子,而且还是个呆子。”
这人垂下头,轻轻地问:“为什?”
门是开着。
这人走过去推开门,自己却闪到旁边,道:“请进。”
叶开没有进去。
那人道:“你不进去?”
叶开道:“为什要进去?”
高墙内也是片黑暗,冷风中浮动着阵阵沁人心脾暗香。
星光下疏枝横影,尽是梅花。
叶开跟着越墙而入,才发现这地方就是他初到长安时来过冷香园。
经过那次诡秘惨厉恶战后,这昔日长安第名园,竟已荒无人迹。
连灯光都没有,只有寒风吹着花枝,发出阵阵仿佛叹息般声音。
也许就因为现在绝对找不到酒喝,所以叶开忽然觉得很想喝两杯。
他叹口气,走出横巷,实在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今天晚上他甚至连睡觉地方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突听有人带着笑道:“知道个地方还有酒喝,你跟不跟走?”
虽然有星光,巷子里却还是黑暗,个人大袖飘飘,在前面走。
叶开在后面跟着。
如此静夜,如此星光,她脸看来美丽得就像是梅花精灵,天上仙子。
她眼睛更美,却又仿佛带着种无法向人叙说幽怨和感伤。
她凝视着叶开,轻轻道
风更冷。
叶开迎着风走出去,身上冷汗被风吹,就像是粒粒冰珠样。
他实在也不敢在那大殿中待下去。
他不怕鬼。
可是那大殿里却像是隐藏着些比鬼更可怕事。
叶开道:“你不知道?”
这人声音更轻,道:“是不是因为你心里已有?”
叶开没有回答,眼睛里表情忽然又变得很奇怪。
无论这种表情是什意思,至少不是在否认。
这人终于抬起头,掀开脸上丝巾,星光就照在她脸上。
那人道:“里面有人在等你。”
叶开道:“谁?”
这人道:“你进去看看就知道。”
叶开道:“你不进去?”
这人道:“人家等是你,不是。”
是谁在叹息,在为谁叹息?
是不是为那些屈死在这里鬼魂?
冷香园,曲径通幽。
前面人对这里地势竟似也很熟悉,叶开又跟着他七转八转,穿过道门,来到重小院。
院子里也没有人,没有灯光,没有声音。
前面人直没有回头。
叶开也直没有问,更没有赶上去。
前面人走得并不快,但是对这里街道巷弄却很熟悉。
叶开跟着他七转八转,连方向都已几乎无法分辨,只见前面道高墙,里面庭院仿佛很深,这人长袖拂,居然轻飘飘地越过高墙。
这人不但轻功极高,身法也极美妙,连叶开都很少见到轻功这高人。
远处传来更鼓。
三更已过。
这古老城市里,灯火已寥落,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片黑暗。
若是在夏天,也许还可以找到两处喝酒吃宵夜地方。
只可惜现在还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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