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道:“因为他受伤并不重,中毒却很重。”
王寡妇道:“哦?”
叶开道:“他虽然用药物勉强压制住毒性,可是奔跑用力,毒势就发作。”
王寡妇忽又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人?”
叶开当然知道。
“他活着时是。”
“自己男人死,无论什样女人都会有点难受。”叶开也在盯着她,“但却看不出你有点难受样子。”
“本就是寡妇。他并不是第个男人,看见过死人,也不止他个。”
王寡妇道:“无论什事,只要习惯,也就不会难受。”
她虽然在叹息,可是无论谁都听得出,她叹息声中并没有什悲伤之意。
叶开听见声音,是个人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来人是谁。
来是刚才从另方向逃走老太婆。
现在她身上穿,当然已不是那套紧身黑缎子小棉袄。
她那张白生生清水鸭蛋脸,现在当然已变样子。
变不,是她眼睛,那双小小,弯弯,笑起来时像钩子般眼睛。
秘密——
杨天是不是也带走什秘密?
——死人有时候也能说话,只不过说话方式不同而已。
——他是不是还能将这秘密说出来?
活人用口说话,死人用什说话呢?
叶开道:“从不杀朋友。”
王寡妇道:“他真是你朋友?”
叶开长长叹息,黯然道:“只要他做过
到。
他是带着笑而死,个人临死时还能笑,并不是件容易事。
可是他本来并没有理由笑。
个人秘密若被揭穿,无论他是死是活,都定笑不出。
他为什要笑?为什能笑?
王寡妇道:“你知不知道‘飞狐’杨天不但轻功高,而且还有很多别本事?”
叶开道:“治伤疗毒,也是他专长之。”
王寡妇道:“但是你现在却还要说他是被毒死?”
叶开道:“世上只要有种他不能解毒,他就可能被毒死。”
王寡妇道:“真不是你杀他?”
叶开无话可说。
她说至少是真话,真话总是令人无法反驳。
王寡妇忽然又问道:“是你杀他?”
叶开道:“你应该知道他早已受伤。”
王寡妇道:“可是他刚才还是活生生个人,为什现在忽然死?”
杨天就在她面前,她却连看都没有看眼。
她在盯着叶开,好像下子就想把叶开魂勾走。
叶开卷起死者衣襟,站起来,过很久,才说出三个字:“他死。”
“看得出。”
“他是你男人?”
用他伤口。
伤口已溃烂,流出来血都是乌黑,可是伤口并不大。
叶开若不是亲眼看见,实在很难相信这针孔般大点伤口,就能要“飞狐”杨天命。
风冷如刀,却没有声音。
杀人刀,岂非也总是没有声音。
叶开手冰冷,额上却在流着汗,冷汗。
他听得出杨天笑声中,仿佛带着种很奇怪讥诮之意。
但他却猜不出那究竟是什意思。
无论那是什意思,现在都已变得没有意义,人死之后,他拥有切就都已随着生命消失。
死人唯能带走,只有样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