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道：“谁？”
马空群道：“
本来也不能断定这人究竟是你还是傅红雪。”
叶开道：“现在你已能断定？”
马空群点点头，瞳孔似在收缩，缓缓道：“其实本来早就该看出来
。”
叶开目光闪动，道：“你认为那些人全是被傅红雪杀
？”
马空群道：“但你却不想杀？”
叶开道：“你怎
知道？”
马空群道：“因为你若想杀，就不会来告诉。”
叶开笑笑，也不知是承认？还是否认？
马空群道：“你想必也已看出，要杀并不是
件容易事。”
马空群要说机密话时候，总喜欢将人带来这里。
他好像只有在这里才能将自己心里围着栏栅撤开去。
石碑上仍有公孙断那刀砍出痕迹。
马空群轻抚着碑上裂痕，就像是在轻抚着自己身上刀疤样。
是不是因为这墓碑总要令他忆起昔日那些惨痛往事？
马空群道：“所以怎样？”
叶开字字道：“所以有人要来杀你！”
马空群停下脚步，看着他，面上并没有露出惊奇表情。
这件事好像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几匹失群马，也不知从哪里跑过来。
叶开却像是已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些特殊意义，所以也不再问。
天是蓝，湛蓝中带着种神秘银灰色，就像是海洋。
那面迎风招展大旗，在这里看来已渺小得很
似已露出些同情伤感之色。
这些皱纹都是鞭子抽出来，条藏在他心里鞭子。
栅栏里院子并不太大，外面大草原却辽阔得无边无际。
人为什总是将自己用道栅栏圈住呢？
他们不知不觉地同时转过身，慢慢地走出高大拱门。
马空群道：“不是。”
叶开道：“不是他是谁？”
马空群目中又露出痛恨之色，慢慢地转过身，眺望着山坡下草原。
他没有回叶开话，过很久，才沉声道：“说过，这地方是用血汗换来，绝没有任何人能从手上抢去。”
这句话也不是回答。
叶开沉吟着，道：“你为何不问，是谁要来杀你？”
马空群道：“不必问。”
叶开道：“为什？”
马空群冷冷道：“因为根本就从未将那些人看在眼里。”
他慢慢地接着道：“要杀人很多，但值得重视却只有个人。”
良久良久，他才转过身。
风吹到这里，似也变得更凄凉萧索。
他鬓边白发已被吹乱，看来仿佛又苍老些。
但他眼睛却还是鹰隼般锐利，他盯着叶开，道：“有人要你来杀？”
叶开点点头。
马空群突然纵身，掠上匹马，向叶开招招手，就打马而出。
他似已算准叶开会跟去。
叶开果然跟去。
这地方本已在天边，这山坡更似在另个天地里。
叶开来过。
晴空如洗，长草如波浪般起伏，天地间却仿佛带着种浓冽悲怆之意。
马空群纵目四顾，又长长叹息，黯然道：“这地方死人已太多。”
叶开道：“死全是不该死人。”
马空群霍然回头，目光灼灼，盯着他道：“该死是谁？”
叶开笑笑，道：“有人认为该死是，也有人认为该死是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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