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气
她声音就像是在呼喊。个人心里愈恐惧时,说话声音往往就愈大。
傅红雪声音却很冷静,缓缓道:“你知道定可以杀他,他已经老,太老,老得已只敢流血。”
马芳铃拼命咬着牙,但是她人却已软下去,她甚至连愤怒力量都没有,只是恐惧。
她忽然垂下头,黯然道:“不错,他已老,已只不过是个无能为力老头子,所以你就算杀他对你也没什好处。”
傅红雪目中也露出种残酷笑意,道:“你是不是在求不要杀他?”
但他却不能禁止马芳铃说下去,她冷笑声,道:“可是你永远砍不倒!永远!”
傅红雪握刀手背上,已,bao出青筋。
马芳铃道:“所以劝你,还是赶快走,走得愈远愈好。”
傅红雪忽然回过头,瞪着她。他眼睛里仿佛带着种火焰般光,仿佛要燃烧她。
然后他才字字道:“你知道要砍并不是那面旗,是马空群头!”
她本不该有这种感觉。
个孤独人,看到另个孤独人时,那种感觉除他自己外,谁也领略不到。
她什都不再想,就打马赶过去。
傅红雪好像根本没有发现她——至少并没有回头看她。
她已跃下马,站着凝视着那面大旗,有风吹过时候,他就可以听见她急促呼吸。
“关东万马堂”鲜明旗帜,又在风中飘扬。
你若站在草原上,远远看过去,有时甚至会觉得那像是个离别情人,在向你挥着丝巾。
那上面五个鲜血字,却像是情人血和泪。
这五个字岂非就是血泪交织成。
现在正有个人静静地站在草原上,凝视着这面大旗。
马芳铃道:“……是在求你,从来没有这样求过别人。”
傅红雪道:“你以为会答应?”
马芳铃道:“只要你答应,……”
傅红雪道:“你怎样?”
马芳铃脸突然红,垂着头道:“就随便你怎样,你要走,就跟着你走,你要到哪里,就到哪里。”
他声音就像刀锋样。
马芳铃竟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却又大声道:“你为什要这样恨他?”
傅红雪笑,露出雪白牙齿,笑得就像头愤怒野兽。
无论谁看到这种笑容,都会解他心里仇恨有多可怕。
马芳铃又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大声道:“可是你也永远打不倒他,他远比你想象强得多,你根本比不上他!”
风并不大。烈日之威,似已将风势压下去,但风力却刚好还能将大旗吹起。
马芳铃忽然道:“知道你心里在想什。”
傅红雪没有听见,他拒绝听。
马芳铃道:“你心里定在想,总有天要将这面大旗砍倒。”
傅红雪闭紧嘴,也拒绝说。
他身形瘦削而倔强,却又带着种无法描述寂寞和孤独。
碧天长草,他站在那里,就像是这草原上棵倔强树。
树也是倔强,孤独。却不知树是否也像他心里有那多痛苦和仇恨?
马芳铃看到他,看到他手里刀:阴郁人,不祥刀。
但她看见他时,心里却忽然起种说不出温暖之意,就仿佛刚把杯辛辣苦酒,倒下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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