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道：“你们要
杀
就是这个人？”
丁老四迟疑着，看
看胡掌柜，两个人终于同时点点头。
路小佳道：“你们真要杀他？”
丁老四道：“当然。”
路小佳忽然笑笑，道：“好，
定替你们把他杀。”
但他眼睛却似已在燃烧。他眼睛在瞪着马芳铃。
马芳铃手停下，手里浴巾，还在往下滴着水。
她心里却在滴着血。
滴，两滴……悲哀、愤怒、羞侮、仇恨。
“你为什
还不走？为什还要留在这里？”
丁灵琳眼睛里却突然发出光，喃喃道：“来，终于来……”
没有人动，没有声音。
每个人都已感觉到这种不可抗拒压力，压得人连气都透不过来。
“来！终于来……”
好热太阳，好热风！
叶开道：“不折不扣笨蛋。”
他笑笑，又道：“这好看热闹，也只有笨蛋才会错过。”
丁灵琳也笑笑，道：“你是不是心意等着看究竟是傅红雪刀快，还是路小佳剑快？”
叶开道：“就算要等三天，都会等。”
丁灵琳道：“所以你不是笨蛋。”
丁老四道：“当然放心。”
计怔怔，想说什，但被那年长伙计瞪眼后，就垂下头。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马蹄声。蹄声很乱，来人显然不止个。
丁灵琳眼珠流动，道：“你出去看看，是些什人来！”
这伙计虽然对她很不服气，还是垂着头走出去。
“来是万马堂老师傅。”
他伸出只手，慢慢地拿起木架上剑。
傅红雪握刀手立刻握紧。
路小佳还是没有看他，却凝注着手里剑，缓缓道：“答应过事，就定会做到。”
丁老四赔笑道：“当然。”
路小佳道：“你放心？”
“不能走，因为要看着他死，死在面前！”
她心里在挣扎、呐喊，可是她脸上却全没有丝表情。
傅红雪眼睛已盯在路小佳脸上。
路小佳却连看都没有看他，反而向丁老四和胡掌柜招招手。
他们只好走过去。
风从草原上吹过来，这人也是从草原上来。
路上泥泞已干透。
他慢慢地走上这条路，左腿先迈出步，右腿再慢慢地跟上来。
每个人都在看着他，太阳也正照在他脸上。
他脸却是苍白，白得透明，就像是远山上亘古不化冰雪。
叶开道：“绝不是。”
这时街上已渐渐有各式各样声音传进来，有咳嗽声，有低语声，但大多数却还都是充满惊讶和感慨叹息声。
看到马大小姐在替人擦背，显然有很多人惊讶，有很多人不平。但却没有个人敢出来管这闲事。这世上笨蛋毕竟不多。
突然间，所有声音全部停止，连风都仿佛也已停止。
店里两个伙计仿佛突然感觉到有种说不出压力，令人窒息。
“来多少？”
“好像有四五十位。”
丁灵琳沉吟着，用眼角瞟着叶开，道：“你看他们是想来帮忙？还是来看热闹？”
叶开又打个呵欠，道：“这就得看他们是笨蛋，还是聪明人。”
丁灵琳道：“假如他们是想来帮忙，就是如假包换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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