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倒
下去。
鲜血雨点般溅出，落在他自己身上。
他眼珠渐渐凸出，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嘶：“那天
不在梅花庵外！”
这就是他说
最后
句话，但却不是傅红雪听到最后句话。
刀已入鞘，刀上还带着血。
每个人都看到这闪刀光，但却没有人看见他刀。
袁秋云也没有看见。
刀光只闪，已刺入他胸膛。
所有声音突然全都停顿，所有动作也突然全都停顿。
然后袁秋云喉咙里才突然发出连串“咯咯”声，响个不停。
这句话已足够说明切。
傅红雪苍白脸突然发红，身子突然发抖。
奇怪是，他本来在发抖双手，此刻却变得出奇稳定。
他咬紧牙关，字字道：“就是他儿子！”
他说完这句话。
袁秋云凝视着他，终于点点头，道：“你看来并不像是个会说谎人。”
傅红雪缓缓道：“但是却可能要杀你！”
袁秋云怔怔，突然大笑。
他平时很少这样大笑，现在他如此大笑，只因为他心里忽然觉得有种无法形容恐惧。
他大笑着道：“你说你可能要杀？你竟敢在这里说这种话？”
这句话说声音虽不大，但在他听来，却像是声霹雳。
过很久，他才慢慢转过身。
柳东来就站在他面前，那张永远带着微笑
要二三十年以上功夫。
所以这人当然已是个老人，是个很有威仪老人。
他穿着也极考究，态度却远比柳东来严肃有威，双炯炯有神眼睛，正瞪着傅红雪，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女人？”
傅红雪闭着嘴。
老人目中带着怒色，道：“就算她不是媳妇，也不能看你对个女人如此无礼。”
他忽然听见个人用比刀还冷声音说：“你杀错人！”
“你杀错人！”
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动，甚至连惊呼和叹息都没有，每个人都已被这幕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事情所震惊，震惊得几乎麻木。
“你杀错人！”
傅红雪耳朵里似也被震得“嗡嗡”地响。
他瞪大眼睛，看着傅红雪，眼睛里充满惊讶、恐惧、悲哀和怀疑。
他不信傅红雪刀竟如此快。
他更不信傅红雪会杀他！
傅红雪脸又已变为苍白，苍白得几乎透明。
袁秋云看着他，忽然用力将自己身子从他刀上拔出。
袁秋云也听这句话，但这句话却已是他最后能听见句话。
傅红雪刀已出鞘！
他杀人已绝不再等！
刀光闪。
闪电也没有他刀光这
凌厉，这可怕！
傅红雪道：“已说过，现在只有句话还要问你。”
袁秋云道：“你可以问。”
傅红雪握紧他刀，字字问道：“十九年前，个大雪之夜，你是不是也在落霞山下梅花庵外？”
袁秋云笑声突然停顿，目光中忽然露出恐惧之色，张严肃有威脸，也突然变得扭曲变形，失色道：“你是白……白大侠什人？”
他知道这件事！
傅红雪突然开口，道：“她是你媳妇？”
老人道：“是。”
傅红雪道：“你就是袁秋云？”
老人道：“正是。”
傅红雪道：“没有杀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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