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他,目中露出满意之色,冷冷道:“话已说完,你若还要杀,就动手吧。”
傅红雪咬着牙,没有开口。
他已不能开口,不敢开口,他必须用尽全身力量,集中全部精神,来对抗那可怕病魔。
他只要开口,就可能立刻要倒下去,像只被人用鞭子抽打着野狗般倒下去。
黑衣人眼睛亮,他已感觉到自己咽喉上刀锋在渐渐软弱,渐渐下垂……
他叹息着,慢慢地接着道:“血浓于水,这点本是谁都不能怪她,杀她,只不过是因为要向马空群报复。”
傅红雪额上冷汗已雨点般流下。
黑衣人道:“你也是马空群仇人,你难道会为替他女儿复仇而杀?”
傅红雪道:“还是不信,没有人肯把自己亲生女儿,送到萧别离那里去。”
黑衣人冷冷道:“确没有人能做得出这种事,只不过,马空群根本就不是人。”
将力量完全控制自如。刀锋只不过将黑衣人咽喉上皮肉,割破道血口,傅红雪怒盯着他,厉声道:“问你话,你说不说?”
黑衣人终于叹口气,道:“好,说,跟你并没有仇恨,恨是马空群,杀那个女人,只因为她也是马空群女儿。”
傅红雪身子突又僵硬,突然大吼,怒道:“你说谎!”
黑衣人道:“没有说谎,但是知道这件事人实在不多……”
他喘息着,看着傅红雪。
只不过刀还在傅红雪手里,可怕手,可怕刀。
黑衣人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从刀锋下滚出,手脚并用,就像是野兽般蹿上荒山,百忙中还反手发出刀。
可是他却连看都不敢回头去看眼,现在他唯希望,就是远离这柄可怕刀,走得愈远愈好。
他所说切,所做切事,也只有个目——他要活下去。有些人只为要活下去,本就会不顾切,不择手段。
他当然想不到,他在匆忙中发出那刀,竟没有
他突然咬紧牙,嘶声大呼:“他根本就是个畜生,是个野兽!”
傅红雪满头冷汗,全身发抖,整个人已虚脱崩溃。
他魂牵梦萦,生死难忘情人,难道真是他不共戴天仇人女儿?他不敢相信,却已不能不信。
他突然觉得嘴角肌肉开始抽搐,那可恨又可怕病魔,又次向他侵袭!
他心沉下去。
傅红雪身子又开始发抖,抖得更剧烈。
黑衣人接着道:“她和马芳铃并不是同母所生,她母亲本是关中采参客妻子,随着她丈夫出关采参时,被马空群*污强占,所以那批参客直将马空群恨之入骨,有次在长白山中,出动百三十多个人,等着伏击马空群,为就是这段仇恨,在那次血战中,白大侠白老前辈也在。”
那次血战本是武林中极有名战役,傅红雪幼年也曾听他母亲说起过。
——黑衣人说难道竟是真?傅红雪只觉全身血管里,都仿佛有火焰燃烧起来。
黑衣人看着他,又道:“翠浓暗中直是在为万马堂刺探消息,这点想必你也知道,她出卖沈三娘,也出卖花满天,始终效忠于万马堂,正因为她已知道自己父亲就是马空群,她母亲临死前已将这秘密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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