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都忘要做到“宽恕”这两个字,不但要有颗伟大心,还得要有勇气——比报复更需要勇气。那实在远比报复更困难得多。
马空
叶开道:“你认为那忘忧草既然能令你忘记所有痛苦和仇恨,别人也就会忘记你仇恨?”
马空群只有承认,他确是这样想。
叶开叹口气,道:“其实除忘忧草之外,还有样东西,也同样可以令你忘记那痛苦和仇恨。”
马空群忍不住问道:“那是什?”
叶开道:“那就是宽恕。”
丁白云道:“所以他就故意装成这样子,不但骗过,也骗过那些想杀他人。”
马空群脸上又充满惊惶和恐惧,突然从靴里抽出柄刀,反手向自己胸膛上刺下去。
就在这时,又是刀光闪,他手里刀立刻被打落,当然是被柄三寸七分长飞刀打落。
马空群霍然抬头,瞪着叶开,嗄声道:“你……你难道连死都不让死?”
叶开淡淡道:“只想问你,你为什忽然又要死?”
丁白云道:“喝下毒酒,若根本不是毒酒,他喝岂非也……”
丁乘风道:“你让他喝下去,也只不过是瓶陈年大曲而已。”
马空群脸色突然变。
丁乘风道:“也许他早已知道你要对付他。”
丁白云道:“所以他看见桌上有酒,就立刻故意喝下去。”
老古板,有时也会做两件狡猾事。”
丁白云瞪着他看很久,忽然大笑。
丁乘风忍不住问道:“你笑什?”
丁白云道:“在笑自己。”
丁乘风道:“笑你自己?”
马空群道:“宽恕?”
叶开道:“若连你自己都无法宽恕自己,别人又怎会宽恕你?”
他接着又道:“但个人也只有在他已真能宽恕别人时,才能宽恕他自己,所以你若已真宽恕别人,别人也同样宽恕你。”
马空群垂下头。
这道理他并不太懂。在他生存那世界里,向都认为“报复”远比“宽恕”更正确,更有男子气。
马空群握紧双拳道:“难道连死都不能死!”
叶开:“你喝下去,若真是毒酒,现在岂非还可以活着?”
马空群无法否认。
叶开道:“就因为那酒里没有毒,你现在反而要死,这岂非是件很滑稽事?”
马空群也无法回答,他忽然也觉得这是件很滑稽事,滑稽得令他只想哭场。
丁乘风点点头,道:“你当然也应该知道,他本来绝不是个肯随便喝酒人!”
丁白云道:“然后他又故意装出中毒样子,等着看要怎样对付他。”
丁乘风道:“你怎对付他?”
丁白云苦笑道:“居然告诉他,那瓶酒是用忘忧草配成。”
丁乘风道:“他当然知道吃忘忧草之后,会有什反应。”
丁白云道:“花白凤都没有死,为什定要死?”
她笑声听来凄清而悲伤,甚至根本分不出是哭是笑:“现在才知道她比还可怜,她甚至连自己儿子是谁都不知道,连她都能活得下去,为什就活不下去?”
丁乘风道:“你本来就应该活下去,每个人都应该活下去。”
丁白云忽然指着马空群,道:“他呢?”
丁乘风道:“他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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