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这晚!”鹿谷看着墙上挂钟说,“明天你还要上班吧,江南君?要不,你干脆就住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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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十日,星期六下午。鹿谷门实和江南孝明来到中村青司恩师——神代舜之介教授家。从早晨开始,天就阴沉沉,像是要下雨样子,闷热得很,两人衣服都被汗浸湿,黏在身体上。他们在自由之丘站碰面,起乘东横线到达横滨,接着换乘JR根岸线,在第四站山手站下车。几天前,鹿谷在电话里大致问下路线,他们登上条很陡坡道,周围都是住宅楼。
从车站走大约二十分钟,出现个视野良好高地,神代教授家便在其中角。他家看上去有点旧,但是很小巧,和周围鳞次栉比住宅楼不同,那是个雅致二层洋楼。乳白色墙壁上,有些暗茶色木架,构成些许几何图案。这恐怕就是“露明木骨架”样式吧。大门内里,玄关两侧,有两棵喜马拉雅雪松在大雨中摇曳着。院门是敞开,他们来到玄关处,按下门铃,里面传来个清脆声音:“来。”好像是个年轻女子。
门很快就开,有人迎出来。果然是个年轻女子——应该说是个少女,她穿着柠檬黄色裙子,与其纤细身材非常相配。她脸很白净,带有几分稚气,美丽长发在眼眉处剪得整整齐齐。如果让她穿上和服,再缩小几倍话,就和可爱日本木偶
“是吗?倒没觉得。”
“那你对于手记中记载事件,有什看法?”
“这个嘛——当然也有不太理解地方,尤其是最后密室事件。”
“是吧?也非常不解。鲇田老人为什要写这本手记呢?”
“手记开头不是说‘为自己写’吗?大概和日记是回事吧?”
过。他已经退休,目前住在横滨。”
“要不要去拜访下?”
“想明天打个电话问问。你也起去吗?”
“只能奉陪到底。”
“那好,们争取周末和他见上面——喝杯咖啡吧。”
“对,你讲明白。‘也算是为自己写本小说’这句话意思,也理解……但让纳闷是,今年二月,鲇田老人为什要拿着这本手记到东京来?而且,鲇田老人也说,在火灾发生后,他逃命时候只拿这本手记。他为什如此珍惜这本手记呢……”
“请喝咖啡。”
“啊,谢谢。这些事情要慢慢地想想。”
鹿谷抿口咖啡,缓缓地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个黑色印章盒样东西。这是他心爱烟盒,为少抽烟,里面般只放根烟。去年,“钟表馆事件”发生后,直奉行“天根烟”鹿谷破戒,但是从今年开始,他又立同样誓言。
他点燃“今天根”,美滋滋地抽口。
“来弄。”
江南走进厨房,准备咖啡时候,鹿谷又打开那本手记,默默地看着。很快,咖啡机转动声停止,鹿谷稍稍扭下脖子,看着比自己年轻江南。
“江南君!”鹿谷声音比刚才还要轻。“你刚才看完手记,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不对劲?”江南转过头,而鹿谷视线又回到手记上。
“违和感。这本手记中,有许多叙述让觉得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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