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青司啊，
当然记得。在
朋友当中，他是屈指可数怪人哪。”神代舜之介大声地说着，眼睛眯成缝，沉浸在回忆中。“当还是副教授时候，曾经教过中村君。他是个优秀学生。专业教授极力推荐他读研究生，他本人也有这样愿望——但是在四年级时候，他父亲突然死
。无奈之下，他回故乡。”
江南放心，看来这个老人还有不错记忆力。鹿谷坐在他旁边，继续发问道：“当时，您教什
课呀？”
“近代建筑史。这不是他专业，但是们性情相投，他经常跑到研究室来玩。他还来过家几次呢。”
“青司——中村君还到过这里？原来如此。”鹿谷感慨万千地环视着房间。
“你知道
个叫朱利安·尼克罗蒂建筑家吗？”神代老人将烟草塞进白色海泡石烟斗里，冷不丁地问句。
他利索地站起来，坐到房间中央沙发上。他穿着和服便装，个头很高，头发都白，但还没有秃顶，面部棱角分明。虽说他已经七十多岁，但看起来，比前两天见到鲇田要年轻得多。
“初次见面。”鹿谷低下头，递上名片。“叫鹿谷，平时喜欢写点东西。这位是朋友，稀谭社编辑，叫江南——您这个屋子可真漂亮。刚才还问她，这个屋子是……”
“浩世，把咖啡端上来，要浓点。”老人冲少女说，好像根本没有在听鹿谷讲话。
“好。”
“这是孙女，叫浩世。挺漂亮吧，和很像，很聪明。她还没有男朋友，你那位朋友还有机会。但是想和她交往，就必须得到同意。”神代拉开嗓门说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十分相似。
“原来您就是昨天打电话来作家先生。”鹿谷自报家门后，少女微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酒窝。“请进，爷爷早就在等你们。”
江南琢磨着：原来她是神代教授孙女？虽然只有十几岁，但待人接物却非常老练。
“这个房子是神代教授设计吗？”鹿谷跟在少女身后，走在有点暗走廊上。
听到他问题，少女稍微歪下头说：“想不是吧。听爷爷说，他专业是建筑史。”
鹿谷歪着头：“这个嘛……”
“他是本世纪前半叶意大利建筑家，在日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但以前就对他很感兴趣，查阅大量资料，写些论文。不知道是不是受影响，中村君也对他相当感兴趣。”
“尼克罗蒂是个怎样建筑家？”
“要是细说，话可就长。简单地说，他是个非常
“不好意思。”少女小声说道，“爷爷耳朵有点背。请你们和他说话时候，嗓门高点。”
“啊，明白。”鹿谷显得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爷爷神志还是很清楚。”
女孩顽皮地笑笑，急匆匆地跑到走廊上去。
3
两人被带到个宽敞房间。
房间像是个日光浴室，细长空间里放着张大安乐椅。神代舜之介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窗外大雨。
“爷爷！”少女走到他身边，喊声，“有客人来，就是昨天打电话来那位。”
神代“嗯”声，回过头。刚才，两人走进来时候，他好像没有觉察到。
“欢迎，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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