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谷眯缝着凹陷眼睛,淡淡地笑着。他看上去很疲劳。和以前相比,最近经常看见他满脸倦容。作家这个职业可不轻松呀,还是他上年纪缘故?
算起来,鹿谷今年也四十岁,但是他从来没有谈到过结婚事情,也从来没有听说他有女朋友。那些尖酸刻薄同行甚至谣传他是个同性恋,但江南却不这认为(至少江南从来没有感到有什人身危险)。
他打算独身吗——想到这里,江
“什事?”
“你知道中村青司设计钟表馆吗?神代教授让浩世转告们,如果想认识钟表馆现在主人,他可以代为介绍。”
“钟表馆?就是在镰仓那个钟表馆吗?”江南下意识地将手伸入裤子口袋,摸摸心爱怀表。鹿谷则显得很平静。
“当然,就是那个钟表馆。”
“现在主人……不就是古峨伦典妹妹嘛。古峨伦典现在好像住在墨尔本吧。”
人恶心东西。”
“那些让人恶心东西,是什东西呀?”
“还能有什,蟑螂呀!”鹿谷顺口就说出来。看他那副表情,仿佛说出“蟑螂”这两个字都让他感到污秽不已。
“怎,鹿谷君,你也讨厌蟑螂?当然,没有人喜欢。”
“没有比蟑螂更邪恶东西。它就像这个国度政治家们,肮脏、傲慢、贪得无厌;就像那些中午聚集在茶馆里老妇人们,不知廉耻、自私自利……哎呀,随便想想都觉得不舒服。而且,江南君,”鹿谷本正经地说着,眉毛不停地抖动,“每次,那些蟑螂被逼到死角时候,都会冲着脸直飞过来。”
“对,古峨伦典妹妹叫足立辉美。”
鹿谷点点头,将加很多牛奶咖啡饮而尽。
“你可能记不得。之所以古峨伦典会委托中村青司设计房屋,而后者又欣然接受,是因为足立辉美丈夫与中村青司恩师认识,他们之间有这层人际关系。”
“原来是这样。那你所说恩师,莫非就是神代教授?”
“好像是。最近,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太小。”
“原来如此。”
江南从来都不知道,鹿谷居然还有害怕蟑螂弱点。他想到个恶作剧——下次把乔治·A.罗梅罗电影《鬼作秀》(Creepshow)放给他看看。江南费半天劲儿,才忍着没有笑出来。
乘坐高速大巴,从千岁机场到札幌市区大约花个多小时。他们在大道公园旁边酒店办完入住手续后,就跑到酒店咖啡厅去吃晚餐。
江南觉得难得来次北海道,便提议找家正宗地方菜馆,尝尝当地美味特色菜,但鹿谷却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味地含糊其辞:“好呀,行。”他那个状态,肯定是在专注地思考问题。那本来就不怎和善面孔,现在显得更加严肃。虽然江南比较解他,知道他脾性,但还是有点顾忌。如果味地拉他出去,说不定会惹他生气——“们又不是来旅行!”——结果,江南终究没有把鹿谷拉出酒店。鹿谷似乎压根儿就没能理解江南想法,声不吭地把“北海道通心面”吃完。
“对,江南君。”鹿谷直紧锁眉头突然舒展开,说:“忘记跟你说。昨天,那个女孩——浩世还和讲另外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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