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直都是?”
纪把视线从朋友脸上移开。
“由里绘把自己封闭起来。自从十二年前她父亲去世,住进这里以后十年来,她直都是这样。”
“可是……”
“明白,都是错。把她关在这里——那座塔上,不让她对外面世界产生向往。”
“你不会在胡思乱想吧?”正木摸着鼻子下胡须呵呵笑,“失礼。”
“你笑什?”
“没什,想你是由里绘小姐丈夫,会不会对起疑心。”
“派胡言。”
纪在面具下对朋友怒目而视。正木是个仪表堂堂男人,头乌黑短发显得朝气蓬勃。然而,他面容憔悴,目光也失去往日神采。
纪立刻意识到正木已经走投无路。大阪双亲已经去世,他无家可归;而且,正木形迹可疑,或许闯下什大祸,正在被警察通缉。纪虽然有些担心,却依然答应他请求,从来没想过拒绝。
“听文江说,今天由绘里精神好很多。”藤沼纪抬头仰望耸立在左前方那座“塔”,“多半是你功劳。”
“?”正木诧异地反问。
纪平静地点点头。“由里绘似乎很喜欢你。”
“看起来,重新开始练习钢琴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她从五岁就开始弹钢琴吧?”
,开始经营不动产,成名成功实业家。
另方面,正木在艺术上颇具天分,却遵从父亲意愿在法学系学习,准备参加司法考试。大学二年级时,他部作品偶然被藤沼成看到,获得高度评价,从此决定走上另条人生道路。他不顾在大阪担任会计师父亲反对,中途退学,重新参加考试,考入美术大学,跟随成立志成为位优秀画家。
太讽刺。纪暗自思忖。
(天才幻想画家独生子是个实业家,会计师儿子却是画家……)
当年,纪对此感慨万千。
“没关系,藤沼先生。”正木泰然自若地摇头否认,“你不用担心。”
“什?”
“不用担心。因为怎也没办法把她当作‘女人’,就像对于你这个丈夫来说,她永远都不可能是‘妻子’样。”
纪咬着干燥嘴唇,无言以对。
“由里绘是个孩子,是个小孩,而且,或许以后直都是。”
“她从父亲病倒以后就没弹,所以时间不长。”
“她弹得很好,已经有基础,教起来也很轻松。”
“这真是太好,可是……”
“藤沼先生,你不会……”
“呃?”
纪本身缺少绘画才能,却对自己赏画能力非常有信心。在他看来,正木在绘画道路上定会取得辉煌成就,相比在同时期师从成柴垣浩郎,两人能力简直可以说有云泥之别。正木比恩师成更有想象力,画风独立奔放。再进步说,与成陶醉在自己幻想世界之中不同,正木作品具有强烈现实性。纪从他作品中看见个年轻诗人。
(然而……)
然而,那天——十二年前那个冬夜发生事故,改变正木和纪人生。
在那之后十余年里音信全无正木慎吾,在今年四月突然来到这里求纪帮忙。
他希望纪让他在这里住段时间,并让纪不要追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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