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啊。”正木瞥眼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熠熠发光猫眼石戒指。
“啊——勾起你伤心事。”
“没关系。”
纪把视线从正木脸上移开,看看由里绘。她倚靠在墙壁上,直低着头,默然不语。
“古川也快来。来来回回很麻烦,就在这里等他。”纪问正木,“你呢?”
纪摇摇头,断然拒绝回答正木问题。“以后也许会告诉你,但是现在不想多说……不过……”
“什?”
“自己也害怕那幅画,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所以把它藏在个谁都看不到地方。不想给任何人看,自己也不想看。”
正木岔开话题,没有追问下去。
“还有位客人是和尚吧?”
“是为让自己良心过得去。”
纪对自己独占成留下作品多少有些罪恶感,为缓和良心谴责,才向他们公开这些“私人物品”。说白,正因如此,所以没有向其他人公开必要,他也不打算这样做。
“那件梦幻遗作呢?刚才那个美术商提到。”
“那又另当别论。”纪声音条件反射般变得瓮声瓮气,“你见过吗?”
“没有。成大师似乎不满意那件作品——不太愿意给人看,而且那件作品完成不久他就病倒。”
(九八五年九月二十八日)
大门口(下午两点二十分)
三个人跟随仓本消失在通向南回廊门口。
“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正木慎吾夸张地耸下瘦骨嶙峋肩膀,“每个人看上去都心怀鬼胎。你为什偏偏邀请这些人?”
“不是跟你解释过吗?”戴着面具主人哑着嗓子回答。
正木看下戴在左手腕上手表。“那,先回房间。三点钟可以和大家起喝下午茶吗?”
“请便。”
“那—
“唔,是藤沼家菩提寺副住持。今天从高松渡海过来。”
“副住持?他是住持儿子吗?”
“对。他父亲和父亲相交甚厚。”
“原来如此。他多大年纪?”
“和你差不多,好像还是单身。”
“是啊。”
面具主人扫视圈门厅,昏暗象牙色墙壁上点缀着几幅画。
“可能父亲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会画那幅画,他困惑不解,又惶恐不安。”
在纪看来,藤沼成是真正意义上幻视者。毫不夸张地讲,他所有画都是把自己亲眼看到幻景原封不动地描绘出来,所以对自己最后看到幻景——将其描绘出来那幅画,才会感到困惑不解又惶恐不安。
“那到底是怎样幅画?”
这些人直以来对纪收藏藤沼成作品虎视眈眈,不仅如此,他们很早以前就和藤沼家有很深渊源。
美术商大石经销过成作品;森父亲是名美术研究者,他高度评价成作品艺术性,使其闻名于世;十二年前,纪他们发生车祸后被送往那家医院就是三田村家,如今三田村继承家业。因此,当他们热心地前来接洽时,纪无法回绝。
“盼望有机会瞻仰成大师作品爱好者数不胜数,你不打算也向他们公开吗?”
“不打算。”纪不假思索地摇摇头,“这样做,也是种赎罪。”
“赎罪?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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