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青司……中村……中村……)
“……呃,”勒鲁悚然惊,“中村?”
黑影逐渐成形,在半梦半醒之间,记忆中终于出现个身材娇小、皮肤白皙女性。
(难道说,这……)
这又是个噩梦吗?中村千织居然是中村青司女儿,真会有这种事吗?
(啊,奥希兹、奥希兹、奥希兹……)
勒鲁双手握拳用力敲打自己头,什也不愿意再想起。可是——
意识似乎不由自己掌控,放映机继续转动,画面上影像清晰可见。
歪着嘴,诡异笑容,向上翘起下巴,凹陷三角眼。接下来是卡尔,骨骼粗大身体痛苦地扭成团。桌子摇晃起来,椅子被踢倒在地,他全身剧烈地痉挛,呕吐,然后……
“……为什?”勒鲁自言自语,“为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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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噩梦缠身,虽然回忆不起梦情节,无边梦魇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被自己踢飞毛毯掉在床边,衬衫皱巴巴——昨天晚上没有换睡衣就睡。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喉咙里却渴得冒烟,嘴唇干裂疼痛。
勒鲁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身体,缓缓地摇晃脑袋。
头痛渐渐退去,脑子里片茫然,意识蒙眬之间感觉自己身体和周围环境脱节,完全没有真实感。
勒鲁再次用拳头敲打自己脑袋。
深夜街道、嘈杂人声、冰冷晚风。大家涌进个小酒馆喝第三轮酒。发光酒杯、冰块撞击酒杯声音、刺鼻酒味、喊叫声、陶醉、喧闹、各种疯狂。没多久……乐极生悲、狼狈不堪、心惊肉跳救护车警笛声、旋转红灯……
“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勒鲁故意抬高嗓门以遮盖在耳膜深处逐渐高涨噪音。他如坐针毡,浑身大汗,不断旋转红光刺激着他神经。
勒鲁抱住
埃勒里倒在幽暗地下室里、爱伦·坡严厉声音、范苍白脸色、阿加莎歇斯底里举动……
在剩下这些人当中有个杀人犯。不,是不是有个外来者潜藏在这个岛上呢?
埃勒里认为中村青司仍然活着。素未谋面他为什要置所有人于死地呢?
脑海中屏幕上出现个黑色人影,轮廓模糊,影子在不规则地摇晃。
中村青司,建造这栋十角馆人,去年九月被警方认定死在蓝屋。如果他还在人世,说明他就是那起案件元凶。
从百叶门缝隙中透进来光芒宣告黑夜结束。
勒鲁伸出绵软无力手,捡起毛毯搭在膝盖上。
意识模糊脑海中出现个四方形屏幕,四周是仿佛感光胶卷般黑色,越到中间颜色越白。画面上逐出现四天前刚上岛时同伴们脸部特写。
埃勒里、爱伦·坡、卡尔、范、阿加莎、奥希兹。大家——包括自己在内七个人期待着这次冒险之旅,至少在勒鲁看来是这样。无人岛特有充满解放感环境、对过去杀人事件好奇心、若有若无惊险、偶然事件和摩擦,这些反而增加刺激感,个星期时间似乎转瞬即逝。然而——
扁沓沓短发和浓密眉毛下,双东张西望大眼睛,布满雀斑潮红脸颊。她脸突然肿胀发紫,颤抖扭曲,接着又松弛下来,牢牢缠在粗短脖子上绳索变身为条蠕动黑色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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