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故意显得很平静,继续说下去。
“不难察觉到现在父亲心境混乱、沮丧,以及畏惧……不管别人如何相劝,他都不愿做手术。这种心情也能理解。他才五十八岁。这个年纪就这种精神状态话……”
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
玄儿轻声叹气,显得很痛苦地抽着那烧半截不带滤嘴香烟。略喝些杯中剩下橙汁后,也叼起支烟。这是身上最后支烟。
“那,现在做什呢?”
玄儿叼上支烟,用他心爱煤油打火机点上火。
“这年病情突然加剧,水晶体浑浊得很厉害,视力也跟着大幅下降。这两三个月,连走路都要拄着拐杖。野口医生劝他早点儿做手术,但爸爸怎也不答应。”
“还没有完全失明吧?”
“白内障造成视力低下和近视不同,视网膜上影像是白,就像透过毛玻璃看外面景色样。最根本治疗就是通过外科手术去除掉浑浊水晶体。如果放置不管,就会病变成青光眼,那可就麻烦。”
“原来如此。”
“这……”
玄儿似乎犹豫着该如何回答,很快又眯起眼睛。
“爸已经说没必要。没人会违背他意愿,这也没办法。”
哎,还是“没办法”吗?
其实,柳士郎话还是很有说服力。就算现在报警,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天气如此恶劣,连摆渡船只都没有。确如他所说,事情不会立刻得到解决。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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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鹤子与忍轮换照顾蛭山后,其他人从南馆返回东馆。野口医生与征顺直接回北馆,玄儿和则先回到餐厅。餐桌之上还剩下许多料理,但们根本没有胃口。两人坐在长长餐桌两端,各自沉默着。
“这也是没办法……事儿吗?”
拿起吃饭前放在桌子角软帽,轻声问道。
“没办……法?”
不久,玄儿问道。
“离宴会还有些时间——你很累吧?”
摇摇头,右手手指夹着还没点上火香烟。
“累
“有些白内障和视网膜症是因为糖尿病引起,但爸爸没有糖尿病,也没有可能成为诱发因素其他病史。纯粹是老年性白内障,从这点来说还是比较幸运。但是对于们而言,急剧身体老化还是个不祥征兆。因此,最近爸不太开心,情绪波动大,动辄就会抑郁。这也是没办法事儿。”
“不祥征兆……”
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
“急剧身体老化”是“不祥征兆”——这是理所当然。要论好坏,那肯定不是好事。不仅对于柳士郎而言,所有人都样。
“觉得他变得胆小。”
即便如此,发生紧急情况时,通常处理方法不都是立即报警,向警察说明事情经过吗?就算今天是“达莉亚之日”……
“令尊柳士郎先生患有眼病,是吗?”
有意识地换话题。无论怎样向玄儿提出异议,也只是白费力气罢。
“是白内障吗?”
“嗯,是。”
玄儿忧郁地托着下巴。
“你是说蛭山先生吗?”
他反问道。点点头,戴上帽子。玄儿舒展下肩头,眯起双眼。
“不管怎样,他是没救。只能听天由命——爸爸决定是正确。”
“也没必要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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