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给你张皮,这张面具除戴在你脸上,还需要戴在你心上。”她临走时候淡淡地看着,说这句话。
戴在心上?
看着镜子里“三叔”,摸摸自己胸口,想着当年解连环戴上三叔面具时,是不是也被这样教诲过。但是这多年来,他真戴上。戴在脸上面具能撕下来,戴在心上又会如何?
看看手表,时间到。用水洗把脸,用毛巾擦干,面具没有融化掉,看来最后步也成功。叹口气。
回到卧室躺在狭窄单人床上,开始琢磨今后应该怎办。今后切,包括说话样子,现在都还是片空白,什都得想好。
在小旅馆厕所里,看着镜子里脸。
在很长很长段时间里,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看着镜子里人。
那个人很熟悉,但他不是。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混合着种逃脱感和恐惧感。
好像借着这张脸逃脱身为吴邪命运,却进入另个更让人不可控制人生里。这种不可控制是真实,包含无数可能性。几乎无法预测,之后人生会是什样子。
最先升起个念头,是脱光去外面跑圈。反正不是自己脸,可以做无数以前怕丢面子而不敢做事情,比如说,闯女厕所、头上顶个痰盂之类。但随即摆脱这些念头,还没那无聊。
戴上面具目,是让三叔所有盘口重新整合起来,提供所有还可以提供资源,用来营救闷油瓶他们。这是唯目,但首先不可以被识破。
声音没法伪装,这需要专门训练,想来也不可能自己杀到他们中间,嬉笑怒骂间把他们都搞定。又不是影帝,以这种气场,肯定几分钟之内就会被识破。
这事只可智取,不可强攻,还得得便宜卖乖。最好情况是,不用和他们
最开始时候,即使没有面对镜子,都会轻微地发抖。现在已经好多。很多事情开始你无法接受,旦接受,你会发现也就是那回事。
在就范之前,从没想过,所谓面具可以做到这种惟妙惟肖地步。即使贴着镜子,也看不出面具和原来皮肤相比有什太大区别,只是感觉粗糙点。以前看闷油瓶使用易容术时候,还觉得那是种高深旁门左道,现在真服,这种手艺绝对不是朝夕可以发展出来。
头发染成斑白颜色。三叔斑白是他历经多少年痛苦才沉淀下来痕迹,而斑白却只需要几小时,就能看上去同他毫无差别。这来,反而觉得三叔痛苦是多不值得。
那个姑娘说,这张面具可以使用四个星期,不用任何保养,但在这期间,即使想撕也撕不下来。中国易容术其实是种发展非常成熟化妆术,和现在塑化化妆非常相像,可因为目不同,易容术成本比塑化化妆要高得多,不可能在现实中大量推广——只有真正掌握技术人,或是想要达到非常重要目人才会使用。
最难活儿,是做个现实中存在人脸,而不是变成个陌生人。这就需要戴上面具人连神态都要和原来人高度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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