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死
，她还能去恨谁呢？”封不觉叹息道。
曹钦哽咽，他低下头，呢喃道：“真是个傻孩子……”
他终于无法再抑制自己
情绪，他眼眶湿润。
数十年来，曹钦脸上从来都是淡然、或者是微笑着，他早已忘记
“呵呵……”听到这儿，封不觉却是笑，“曹公公，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
？”曹钦闻言，面露异色；
种不安感觉……在其心中急速升腾。
“莫非你真以为……林颜不知道母亲死和你有关吗？”封不觉即刻回道。
那瞬，曹钦脸上神色骤然剧变。
“明白是吗？”封不觉也知道对方是聪明人，点就通，“你都说她‘冰雪聪明’，怎可能过四十几年还没察觉到当年真相呢？”
”曹钦道。
“为什？”封不觉道。
“自然是因为情。”曹钦道。
“你这样人……还会有情？”封不觉道。
“也是人。”曹钦道，“人心都是肉长，再怎超然之人，也会有情。”
“那……她为什……”曹钦说话竟是变得吞吞吐吐。
“因为……她也有情。”封不觉打断道，“她在仇恨和恩情之间做出选择，所以……她选择去恨，恨个她从未见过、也很可能永不会相见人。她把所有仇恨都转移到身上，这样她就能活得更轻松些，她就能……继续将你视为恩人、父亲。”他语气不算激昂，但所说每个字都直击曹钦灵魂，“其实她活得很痛苦，比你想象中更痛苦……直到今天……”
“今天……”曹钦瞪大眼睛，他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不管你这个做师父有没有发现，但是发现……”封不觉道，“先前和交手时，虽然林颜表现得很激动，但是……她其实并没有出全力。无论这是出于潜意识也好、故意为之也罢……能体会到就是——比起杀死，她更愿意被杀死。”
“林颜……她……”这刻，曹钦也转头看向林颜尸体，“她……”
“呵……以为你早已丢掉自己心。”封不觉冷笑道。
“嗯……”曹钦怅然叹道，“确，杀过很多人，其中有好人、也有坏人，而更多……是无辜人，即所谓牺牲品；曹某人身在朝野六十余载，做过恶事之多、之恶……早已超出任何人想象。身在位置上……若是不把良知抛诸脑后，恐怕早就发疯或是自尽。”
言至此处，他话锋转：“起初，也以为……自己早已无情、无心。但林颜，改变看法。”他停顿秒，接道，“林颜是手带大……她从小就乖巧懂事、冰雪聪明，并真心实意地视如父；她浑然不知……才是她最大仇人，她家人不幸……都跟有直接联系、甚至是手促成。”
“于是你渐渐产生内疚。”封不觉直视对方双眼，他可以感觉到……曹钦并不是在演戏，而且也没必要演这种戏。
“没错，才是应该内疚人，而不是你……”曹钦摇摇头：“直到被你杀死时，林颜也没有怪过，在她心中永远是那个将她养育成人恩人、义父。”他握紧拳头，“即使对她没有亲情，至少也有内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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