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们律师……更不在乎真相;和侦探恰恰相反,律师‘能做’,就是撇开所谓‘真相’,为委托人提供最好辩护;这行职业道德,就要求他们忽视自己个人道德标杆和情感倾向,在名为‘法律’游戏中成为能左右胜负玩家,‘真相’对他们来说最多是可以利用筹码而已。”
“但是……你能说们制度是错吗?你能说这制度中每个环节、每个人都是错吗?”
“显然不能,事实上……他们都是对,他们都是在做自己应做事、正确事。”
“也只有这样,才能维持这个‘相对公正’系统,才能维护这个建立在法治基础上社会稳定。”
封不觉说到这儿时,看眼左言,接着,又不经意地将目光下移,看眼维多克。
“原来如此……你笃信是‘法律’吗……”封不觉若有所思地念道。
“若不信法律,那还能信什呢?”左言道。
“你可以试试宗教。”封不觉笑道,“让‘神代言人’告诉你,‘神要审判谁’、以及‘神会如何审判’。”
“呵……”左言明白觉哥意思,他也笑,“难道你觉得法律和宗教样不可靠吗?”
封不觉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题,而是顿顿,说道:“有个当律师朋友,他曾说……他最喜欢句电影台词就是——‘如果你想寻求公正,那就上妓院,如果你想被人干,那就上法庭’。”
海岛清晨是清冷,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海风挟来寒意像只冰冷手,轻抚着蔻奇柯缇岛上万物生灵。
在这黎明时分,两道人影,正漫步在赫伯特庄园花园长廊中。
其中人,是封不觉;而另人,则是怀抱着维多克左言。
“你这样真好吗?”觉哥悠哉地说着,“把剩下烂摊子交给个已经半醉大叔处理?”
“怎做都已经安排好,有他没他都样。”左言回道,“倒是你……”他抬眼望着觉哥,“你‘这做’……真好吗?”
“不……
“很……有趣观点。”这话左言不知道怎接,不过维多克在心里回这句。
“你说侦探‘能做’就是找寻真相,那要告诉你就是……”封不觉道,“‘真相’是什……无所谓。”
“们司法系统不在乎真相,司法系统追求是相对公正、法制威慑力、以及必须维持在定水准以上效率。”
“们法官不在乎真相,他们只是履行职责、监督和掌控审理过程、并宣布结果。”
“们陪审团也不在乎真相,他们只是履行公民义务,接受并选择某方律师灌输给他们、相对而言更可信那套说辞。”
“有什不好?”封不觉用很坦然语气反问道,“像约翰这样人,至少在十年前就该进监狱捡肥皂。”
“想……这就是们三观不合地方吧。”左言接道。
他接下来要说话,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维多克:“之前说过、且也是这样坚定地认为……们侦探,是无权去审判谁,们能做……只是找出真相而已。”
“那你认为谁有这个权利去审判别人呢?”封不觉紧接着问道。
“当然是司法系统。”左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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