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作势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去好好理论理论。
就在这时，前面疏通交通
交警做手势示意这边车快点通过，司机这才讪讪地坐回来，发动
车子开过去。
“今儿个生意不好做哦。”司机又开始哀婉起来，“早知道还不如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还行吧。”周泽不置可否，他看见隔壁面馆生意还可以，大部分竞争对手都休息过年，哪怕过年这段时间需求量小
些，但总归比以前，生意还是要多些。
尤其是在刚才，周泽打个车打这
久还没人接单。
“嗯，
儿子送。”
周泽笑笑，“你才多大，你儿子多大？”
“嘿嘿。”司机眼睛眯眯，“儿子争气，这年头，有志不在年高，有手有脚有脑子，别命里尽犯背字儿，哪里能受穷呢。”
“是这个理儿。”周泽点头同意。
“滴滴…………滴滴…………”
“不是什老思想，也没重男轻女意思，就是喜欢孩子，想多要几个孩子，哈哈。”谈起自家孩子，司机话也就多起来。
“老幺罚款还没交呢，等要上学时，再去交钱把户口办，对喽，你是开什店？”
“书店。”
“生意咋样？”司机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怎样。”
清楚。
“你不是本地人？”周泽开口问道。
通城地方方言和其他地方方言不同，与普通话几乎是两种话风，很容易听出来。
“家蓉城，在这儿上班。”司机点烟，“抽吧，别客气。”
周泽也点烟，抽口，微微皱眉，这烟味，淡得有些不像样子。
“嘿，不好做哟。”司机还是摇摇头，“也不敢歇，家里孩子学费，每个月得往家里打钱，平时白天上班，晚上出来开半个晚上车，这日子，过得挺没劲，哪怕是这烟，也舍不得抽包好点。”
你这个烟……好像是
身后有车似乎是着急赶回家，喇叭声按得很频繁，催促着前面车利索点快点过去。
“催催催，催着见鬼呐。”
司机脾气也有些人来疯意思，将身子再度探出车外对着后面车骂道。
但后面几辆车喇叭反而按得更频繁，像是故意示威样。
“嘿！”
“也是，这年头网上也能买书，还有优惠券。”
前面路上，出现起车祸，有交警在那里设置路障，原本四车道现在只能走单车道，好在过年深夜路上车并不多，所以应该耽搁不多长时间。
“大过年车子碰到，也是够倒霉。”司机吐出口烟圈，他说话口吻很像领导，带着点批判意味。
周泽身子向后靠靠，换个更舒服点坐姿，问道：
“你这车是新买？”
“过年也不回去？”
“老婆孩子在家，没啥问题，不回去，想着再挣点钱。”司机将手伸出窗外，抖抖烟灰，“有四个小孩。”
“很厉害。”周泽赞叹道。
“也难啊。”司机砸吧砸吧嘴，“婆娘第胎就是儿子，第二胎也是个小子，就想着要个女儿，然后第三胎又是个小子，好在第四胎，终于是个闺女，心满意足。”
“可以。”周泽附和声，又抽口烟，然后将烟给丢出窗外，这烟淡得，像是在抽纸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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