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
脚步声，应该是自己
奶奶起床，正在给
家人准备早餐。
她也起来，
穿衣服，
洗漱，
把自己收拾得妥当之后，
睡不着，天又还没亮，
她不会吵，也不会闹，
她有个家，
但这个家，光色有点暗。
她不知道在这个点自己可以去做点什
，
却生出个女儿，
万般无奈之下，起个“胜男”名字，
算是父母家长种“自欺欺人”。
人类，因为伦理道德建设，让自己得以区别于禽兽，得以从万物序列之中慢慢地脱离出来；
但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伦理道德扭曲，往往会成为副作用，开始去伤害人类本身。
她有，
个条件很好家。
整个中国，叫胜男女性，如果做个统计话，数目会是种惊人多。
家长们自己或许不觉得如何，
但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种压抑，哪怕是顶着这个名字主人，也会下意识地厌恶自己名字。
紧接着，奶奶把孙女血注入灯芯里。
朱胜男不知道这是奶奶从哪里学来办法，但她很喜欢，因为比起抽血，其他些方法，自己会更难受些。
奶奶又跪伏下来，她又开始跪拜，不过，这次，她跪拜是供桌下面那幅画。
画中，
两个鬼差，前面则是个男娃娃。
奶奶端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放着粥和碗筷。
所谓吃饭，
并不是喊她孙女起吃早餐，
人吃不吃无所谓，人饿不饿也无所谓，
菩萨绝对不能亏欠。
“呼…………呼…………呼…………”
窗外风，不停地吹动着帘子，像是有道道黑色影子，不停地在外面徘徊。
夜幕之下，窗子外面，到底站着谁？
或许，
大部分人小时候都有着这种揣测，也都有类似疑惑。
慢慢地走下楼。
“胜男啊，来，吃饭。”
“好，奶奶。”
胜男没有坐到餐桌边，
而是站在客厅拐角处小房间门口。
看电视？
看漫画？
去自己父母房间，钻进他们被窝撒娇？
她只是靠着床头，坐着，直，坐着。
直坐到天色开始放明。
现在是早上五点，
朱胜男早早地醒来，
却又不知道要去做什。
她今年六岁，原本正是上幼儿园年纪，但家里并没有让她去上幼儿园，而是请私教在家里教导她。
她没反抗，也不懂得去反抗。
仿佛自己出生，仿佛自己性别，
对于自己父母家庭来说，
是种无奈，
是种不得不认命唉声叹气，
想要个儿子，
奶奶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着，无比地虔诚。
朱胜男看向那幅画，这幅画，她看不知道多少次。
奶奶小心翼翼地把贡食放上去，摆放好，然后在前面蒲团上跪下来，虔诚地磕头。
在朱胜男记忆里，奶奶是不信佛，不知道什时候开始，开始信。
跪拜完之后，
奶奶站起身，伸手，抓住朱胜男手腕。
针头，被奶奶拿出来，对着朱胜男手臂就扎进去，抽半管血。
朱胜男睁着眼，躺在床上。
她有自己独立房间，
自己大床，
自己衣柜，
自己梳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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