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难得见到幕。
“喂,还哀伤呢?”
“老板啊,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当初国企改制时,下岗员工。
第九殿啊,
第九殿啊,
平时不干什重活儿,忽然拿着铲子忙活个下午,肯定受不。
安律师抽着烟,目光有些迷离,周泽还真很少看见这个状态下安律师。
有点忧郁,也有点悲伤,还带着些许迷茫以及不知所措,仿佛只迷途羔羊。
咩
第次见安律师,是在林医生车里,当时周泽对他带着种本能不爽。
都不是活人。
没有立碑,是太麻烦,二是也没这个需要,就算你特意立个碑,难道上面写“第九殿阴司干吏陆平直之墓”?
又或者“第九殿平等王集体衣冠冢”?
不管怎写,看着都会让人觉得有点中二,真摆上去,指不定被过路无聊人给刨开来玩玩儿呢。
蜡烛烧大半,
虽说被剥夺出身文字,哪怕曾被阴司追杀过差点丢命,但阴司虐千百遍,待阴司如初恋。
埋下去,
是陆平直这个老头,
但真正埋葬,
是安律师自己心底对曾经体制内时光感情。
“嗯。”
“以前厂里包吃包喝,孩子上学有厂里小学,甚至还有中学,生病可以去厂里报销看病,房子也能管,都能管。
忽然有天,你告诉,厂子要倒闭,要没,你就真没人管。
站着说话不腰疼人会告诉你,你有手有脚,干嘛不去自己创业?不去打工?
屁,
安律师开车去附近镇上买把铲子和其他些东西,回来后就开始挖坑。
周泽蹲在旁边,抽着烟,喝着水,没有半点想要下去帮忙意思,安律师也不强求。
安律师力气也大,个人花半个下午时间,挖出个人多高大坑。
“还要挖啊?看着都累。”
周泽蹲在旁边说道。
麻痹,
你不懂,或者是老板你没这种体会。
高高在上衙门,
忽然塌,
这心里,空落落啊。”
然后起吃饭,安律师“点菜”,
还送周泽张卡,
之后在常州遇到,安律师也是没脸没皮样子。
但不管怎样,他直很积极,很向上,善于给人撒鸡血人,自己得先喝第碗。
现在他,
黄酒也洒在坟前,
安律师站立良久,这才拿起之前劳作时脱下来放在旁边西装,
说句:
“老板,回去吧。”
回去路上,是周泽开车,因为安律师手上已经磨出血泡。
两根蜡烛,两袋黄酒,都是在镇上顺手买,不是什隆重东西。
其实,
也不需要太多隆重,
葬礼,都是给活人看;
而他们,
他们根本就不懂那个时候家厂
“葬不是他们,葬是过去。”
安律师擦擦汗,没有停,继续挖,给别人挖坑,肯定会想着偷*耍滑磨磨洋工,但给自己挖坑,那就得给自己整舒服。
躺里头,手脚能伸展开,可不能憋屈。
周老板才入行没多久,而且道路有点奇特坎坷,不似安律师这种,在阴间当差时间比自己上辈子在阳间正儿八经活时间都长。
人生侧重点,其实早就转变,像是庄生晓梦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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