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红鼻子老头儿。
老实说,
没多少激动,
也没多欢呼,
他老张又不是沉香,
太他娘激动,
不愧是能当头儿人,
就凭这耳朵不聋,
他不当头儿谁当头儿?
………………
合着,
这仨傻帽子,
是真没听出来?
“老周?”
“老板?”
“老许,快点儿吧。”
老张还在催促着。
许清朗点点头,符纸捏取出来。
却在这时,
周泽伸手抓住许清朗手腕,
“老菜帮子,没想过有这天吧?”
红鼻子老头儿恶狠狠地瞪安律师眼,然后又没好气地瞅瞅自己这个曾孙儿。
“来呗,做做自介绍呗,不是不信你,是你这个脾性,是真很难信得过,谁能保证你扭过头不玩儿个大义灭亲?
说不定你还跃跃欲试呢,至少能感动你自己。”
安律师点根烟,抖抖烟灰,看看老张,道:
在大部分淳朴人眼中,所谓可怜人都是淳朴,带着泥土芬芳苦涩香味,是值得同情和歌颂。
但真正干过基层工作人,才能理解其中百味。
最起码,老张是锻炼出来,唾面自干,俯首甘为孺子牛,都问题。
再加上,这事儿做得,就像是安律师说得那般,甭论对错,却真亏心。
但人活这个世上,谁不想清洁如白莲花?
也不是孤儿院长大孩子,也是享受过家庭温暖。
退万步说,这年头你问多少人,你爷爷叫什名字,能写出来,估计也不会很多,更别说是曾祖父。
周泽也有把椅子,坐在那儿,拿着手机,滑动着屏幕。
安律师搞反转,已经上微博热搜,事态发展,是奔着给人家整得身败名裂去。
而安律师则是憋着笑,伸手戳戳红鼻子老头儿鼻子,道:
红鼻子老头儿还是被封印,但不再是“往死里整”符纸系列。
毕竟,
之前是不知道,现在这会儿你要是给老张他曾祖父给整出个痴呆,到底算谁?
红鼻子老头儿坐在椅子上,许清朗则是在外围布置个阵法,这家小洋楼都塌,得先布置点儿东西防止动静天大被普通人过来打扰。
小猴子去平房那边找些棉絮毯子之类,给躺在那儿还昏迷七八个人盖上,大冬天,躺外面昏迷还真挺危险。
周泽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指指被制住躺在下头红鼻子老头儿,
道:
“你们就没听出来,这不是在骂人?”
红鼻子老头儿激动地不停地点头,
真是激动啊,
许清朗有些意外地看看周泽,
周泽则是有些意外地看看这哥仨,
安律师脸反派角色自豪感,
老张副委屈巴巴昧着良心做坏事儿自责,
许清朗则是副无所谓公事公办洒脱,
“记得,他叫张卫雨,呵呵,可惜你们老张家也没个族谱什,又是从津门迁到通城来,估计你也不晓得你有这个曾祖父吧?”
老张点点头,他确实不知道。
他爷爷
但,
太难。
红鼻子老头儿那个急,那个气啊,再加上这曾孙儿脸痴呆傻愣样子,呕心啊!
妈拉个巴子,
老子真是你祖宗啊,你真是龟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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