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里,从此病不起。
谭山生在这里,也在这里走完最后生命,或许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个平凡老人,但谭海眼中,他永远是那个高大而慈爱父亲。
……
王诩和猫爷坐在出租车里,回去路上气氛很是悲
谭山却没有忘记这个儿子,他每个星期都会给谭海写信,虽然他只参加过扫盲班。
年近六旬他,为给儿子写信可以彻夜翻着那本已经破破烂烂新华字典,而即使翻烂字典,他字里行间也只能表达出最简单问候和关怀。
谭山从不知道,早在十多年前,谭海就吩咐他秘书替他看这些信,如果没有什特别情况,只需要按惯例寄钱过去就是。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能表达出意境远比二十六个字母丰富百倍,但即使是这世上最出色作家,用最华丽语言,也无法传达谭山要传达东西,那就是最质朴最简单父爱。
几年后,谭海失踪消息传到家里,讽刺是,他们可能是最晚得知这消息人。
亲们不知道他生个带把儿,等到老丈人把他逮回去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孩子起名字。
他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懂事,白天自己走几里地去上学,晚上还能帮家里干活。乡里老师说这孩子今后能上大学,初中得去城里念,谭山二话没说就把家里牛给卖,又借不少钱,送孩子去城里,谁知这去就是十多年。
谭海初中住在城里老师家里,每个月谭山都会寄生活费给他,这对当时城乡差距巨大农村来说是不可想象,但他坚持整整三年。
直到谭海考上高中那年,写封信回来,那信里有三年里所有生活费,还有句:爹,娘,你们受累。
自那以后,谭海自己勤工俭学,每个月反而能寄些多余钱回家,全村人都羡慕谭山生个这出息儿子。
谭山第次动用儿子寄回来钱,他出去寻找自己儿子,即使这是大海捞针。
这个高大父亲,此时已经是个伛偻老人,他来到谭海失踪酒店,即使遭受别人白眼,即使被骂作神经病,他依然拉住每个从这里走出来人询问自己儿子消息,直到保安把他赶走。
谭海在多年以后又看见自己父亲,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人鬼殊途。
谭海看着自己父亲次次被人推开,甚至推倒在地,他想过去搀扶他,但他不能走出这酒店步,他鬼魂痛哭流涕,大声喊着父亲,但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没有人能听到。
最终,谭山离开,在外寻找儿子几个月后,他终被悲伤和病痛击倒。
时过境迁,当谭海在另座城市名牌大学毕业,直接被家跨国企业录取时,他回到家乡,这时距他离开已经整整十年,如大树般健壮父亲已经显出老态,母亲脸上也多些皱纹。
切看来都很美好,但时间终究会改变些东西,懂事谭海变,在这个物欲横流世界中他渐渐变成另个人。
最初他每个星期都会给家里写信,慢慢变成每个月,最后就是整年都毫无音讯。
而信里内容也从几千字嘘寒问暖,变成简单几句问候,直到有天信封里有只是那张张冰冷钞票。
钱越来越厚,情越来越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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